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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绘】可爱女人

*姐弟七夕快乐!
*是现代都市轻喜剧
*男下属彰人×女上司绘名
▷BGM:周杰伦-可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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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云彰人跟东云绘名只是刚巧拥有同一个姓氏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而已,他俩小时候的交集也只有彰人儿时跟着父母去对方家里玩,炎炎夏日酷暑难当之下自己用零花钱跑去便利店买了两根雪糕,拆开一根之后自己先吃,另一只手举着剩下的一根,他准备走回去送给东云绘名而已。

他那时候也只有七八岁,怎么可能懂得过早的分离与决裂对一个孩童来说有多么痛苦难耐,东云绘名当时站在公交车站边用手掩面抹泪,她的亲生母亲在办妥离婚手续之后也离开了家,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

现在她家里只剩对家里全无关注只在乎事业的父亲了,东云彰人即便不懂事也能微微察觉到尴尬,因为自己这个暑假是来她们家作客的。阿姨走了之后,叔叔和姐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东云彰人举着一点一点融化、好像骨肉全都溶解在空气之中的白色雪糕,绘名背对着自己抽动着肩膀小声地哭泣着:

“别小瞧人了……我会继续画画的,我会长大的,不会让你们这些等着笑话我的人得逞的!”

是的,妈妈离开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支持她的绘画爱好了。她的父亲是个功成名就但从不收学徒的画家,原因是这条路太难走。

其实对小孩子来说,失去妈妈、以后很难再见面这件事比起梦想理想天国舞台之类的宏大叙事来说,自然是更为苦痛了,但东云彰人彼时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背后,不一会儿雪糕彻底化成水,在地面上滴成一整滩。他用身上最后的零用钱买了第三根雪糕,等她哭完之后再装作刚出现的样子将它递给她。

东云绘名红着眼睛明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也知道彰人不会多问什么,所以她也试着笑起来,对他说谢谢,然后和他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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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一晃十五年。东云彰人从驾驶室里勉强地、头昏眼花地醒了过来,他用左手扶额再揉了揉太阳穴,右手举起手机,应答同事的问话时似乎有气无力:“干嘛?”

“彰人,你又在车里睡午觉哦。”同事说,“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不好吗?”

废话吗这不是。东云彰人心想,要不是老板娘天天牵着自己的贵宾狗来公司里遛弯儿还喜欢在我们办公室里赖着不走,我至于跑出来窝在车里睡吗?

但他好面儿又有些害羞,才不想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怕狗:“嗯……我刚刚从餐厅出来,夏天就是很困啊没办法嘛,又不能疲劳驾驶,所以就在车里先睡会,一起来就到这个点了。所以,什么事?”

同事知会他:“我们来了个新老板哦!正好你又是秘书处的,今天可能就会见到她了。她是留学归来的设计界缪斯,名字叫……”

东云彰人已经没空再听同事讲电话了,因为他透过茶色车窗玻璃瞥见一个女人正从商场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高奢纸袋走出来,她的胳膊和双腿还是一如既往地纤细白皙,但神奇的是干活儿没劲购物就可以,她一向如此。东云绘名耳边细细的发辫下端绑着白色蝴蝶结,夏日正午的强风阵阵拂过,吹过她的百褶裙下摆、领结以及脖颈,话说,她不是比自己大一岁吗?哪有大学毕业了的人穿得比学生妹还嫩的?

东云彰人隐约听见听筒那一边,同事说道:“她叫……东云……”

绘名。东云彰人用舌头抵住上颚轻轻读出这个发音很可爱的单词。

东云绘名拽着一堆购物袋路过东云彰人新买的迈巴赫,他俩的经济条件都不算差,只是从小接受艰苦毅力教育,他们都没有铺张浪费恣意挥霍的想法。

她微微弯下腰,用手将耳边散开的头发压到耳朵后边去,然后从手袋里拿出口红,用东云彰人的后视镜补起了唇妆。

东云彰人身上还穿着上班用的黑色西装,但现在是午休时间,他将领带外套都除了去,现在身上的白衬衫纽扣也松开了几颗。

他将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摘下来,在车厢里轻轻冷笑一声,就这么盯着她在防窥玻璃另一边旁若无人地臭美。

耐心地等她照了十遍八遍镜子之后,他再缓缓将车窗摇下,这把她吓了一跳:

“绘名。”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然后笑了一下。

东云绘名先是像一只棕色小猫一样被吓得往后跳了一下,然后她皱着眉撅着下嘴唇,飘扬的发丝蜜在了刚涂完口红的嘴唇上:

“我正准备找你呢……彰人,你以后就是我的贴身秘书了,来,让我坐进去。”

说罢,她摇了摇手上的购物袋们,示意东云彰人给自己开门。

搞什么啊,我还没穿好衣服呢……东云彰人原本准备这么说,但他发现这句话似乎会引起歧义。搞什么啊……!都这么多年了穿得还像个高中生,这样的女人来当我的上司吗……?

2

这女人真的麻烦透了。东云彰人心想。

虽说确实有一层亲戚的关系在,但这么多年他们两家早已不再来往,而自己在与她重逢之前,都几乎忘却了当年那个因为父母离婚而哭哭啼啼但又一脸倔强不服输的女孩。

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七点五十准时到达东云绘名的高级公寓楼下等她下楼,然后自己再载着她一起上班。凭什么要我接送?!东云彰人第一天与她进行工作对接的时候就这么问,但她当时在办公室里抱着胳膊说:“你本来就受我派遣,没我吩咐的话你就没有工作可以干,那闲暇时候帮我做做事跑跑腿也没关系吧?”

或许是因为她太瘦了,有可能是心智气质使她看起来没这么适合女性职业装,黑色西装白色衬衫和包裙的搭配放在她身上好像小孩偷偷用妈妈的化妆品。东云彰人站在她对面皱了皱眉,表示默许。因为他站得太近,不小心透过她的白色衬衫瞧见了她的紫粉色蕾丝文胸。

暴雨才是夏日的不速之客,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每次被淋湿高跟儿鞋或者头发衣服的时候总会从某间餐厅或者商场跑出来直奔自己的车,打开车门之后坐进副驾驶,再被车内的冷气冻得打喷嚏。

东云彰人扯着嘴角不耐烦道:“你就不知道带把伞啊?”

东云绘名一面用手整理衣物头发一面说:“今天背的包包太小了,装不下伞嘛。”

东云彰人继续回嘴:“你就不能背个大点的包吗?”

东云绘名跟他吹胡子瞪眼地吵起架来:“不行!今天这身小裙子必须配这个小小的绿色包包,其他的都不好看。”

东云彰人顿了会儿,然后说:“那就买个新包吧,又衬衣服又能装伞的那种。”

东云绘名原本正低着头在打理自己的小高跟儿鞋,听他这么一说就猛地抬起头来,两个人险些吻在了一起。

冷气呼呼往外冒的车厢内,东云彰人盯着她透着可疑粉晕的脸不作声,她却先往后退了几寸,眼神飘忽:“……你给我买吗?说得轻巧。”

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换上了休闲装,在耳侧一圈戴满了耳饰。东云绘名的高跟鞋不幸报废,东云彰人让她用袋子包好自己之后拿去修,她当时靠在副驾驶歪着脑袋快睡着了:“……修得好吗?”

东云彰人将车停在红灯之下,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抚了抚自己的嘴唇,最后伸过去帮她把遮住鼻子和眼睛的发丝撩开:

“……当然,不行的话,高跟鞋也新买一双吧。”

3

其实外人都不知道他们算姐弟。

东云绘名每天都数不完的会要开,周末又有数不完的觉要睡,东云彰人工作日陪她听会做记录给她拿快递,周末的时候就负责帮她跑腿或者取外卖,久而久之他在她家里有了一个房间,也有了一张自己的懒人躺椅。

东云绘名这晚出门应酬,喝到半夜三点才回家,而东云彰人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只是来送个东西却一直赖着不走。总之,当她把手袋上的金属链条裹满整条胳膊,甩着包包一摇一晃地进家门的时候,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她的东云彰人和她都吓了一大跳:

“啊……!!”

东云绘名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东云彰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今天穿了休闲裤和针织开衫,一晃便是深秋,他们的关系却好像总是介于朋友与亲人之间不上不下:

“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你都不接……所以,在这里再等会。”

东云绘名把包包扔在鞋柜上,将脚底的鱼嘴鞋甩开,光着脚走在冰冰凉的瓷砖地面。她用手绕到颈后解开了自己的项链:“哼……平常干嘛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姐姐在外面喝酒的时候还是挺懂事体贴的嘛。”

东云彰人听到她说自己去外面喝酒了就有些不悦,但他也想不出来自己要说些什么,所以他咽了咽口水:“……那我先回去了。”

“今晚不在这里睡吗?”东云绘名在客厅里转身,两个人之间只有两米的距离。她的意思是可以睡自己给他准备的那间客房,但这句话单拎出来也容易引起歧义。

东云彰人停顿了会儿,然后说:“现在是几个意思,你想怎样呢?”

东云绘名有些迷茫,她半醉不醉地站在他面前,像当初那个委屈哭泣的小女孩一样绞着手指不知所措。

他说:“我们从早到晚都呆在一起,但你每次有应酬或者别的约就会把我丢下,因为我们不算朋友,对吧?”

东云绘名知道他不算什么朋友。从小时候他递给自己那根雪糕开始,自己就知道这个不算太熟的亲戚或许会给予自己更多热暖也说不定。他总是这样,嘴上抱怨着好麻烦,但每次都会赶到自己身边。仔细想想,他还要等自己给他开工资呢,忍受自己的小性子有些辛苦吧。

“……彰人。”东云绘名这一生中勇敢地做了不少决定,比如从家里搬出来与老爸几乎断联,自己一个人在画室吃喝起居,精神不稳定几近崩溃的时候甚至会把颜料当成饭吃。后面她又去了法国勤工俭学,两年间没有管老爸要过一分钱。直到今日,她彻彻底底脱离了从前的阴影。

所以再做一次决定,又怎样呢?他们两个都是敢爱敢做的、温柔又坚强的人。

东云绘名将手圈住他的脖颈抱紧紧,然后踮起脚尖让他抱住自己……东云彰人从没这样抱过女孩子,他只好红着脸轻轻吐息着照做。将她整个人托举在自己怀里之后,她用身体间的摩擦感受到了他绝佳的身材。

“今晚不要走。”她嘟囔着,然后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你啊,今晚醉成这样,明早起来别又什么都忘了。”

东云彰人埋下头回应她的吻,“交过男朋友吗?”

“……”她被点破心事,“……当然。”

“当然没有,对吧?”东云彰人抱着她上了楼,“别装了,明明每次快亲到一起的时候都在装傻,你就这么怕我吗?”

东云绘名怎么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知道他常年锻炼举铁练腹肌之后的身体素质太过可怕,担心自己被他折腾到第二天早上上不了班才忍到今天的呢?

“哼……”东云绘名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大卧室,男孩被她推到了床上摔了个趔趄。

东云彰人没料到她还有这一面。

她锁上房门,转身继续拆解自己的连衣裙带子:

“我今晚就是故意喝醉的,彰人。”

4

他们还是照旧着形影不离,只是身份不再如从前那样了。

东云彰人总算不用一周七天都陪着她,两个人在恋爱工作之外有了更多舒适自由的独处空间,她会一头扎进画室重操旧业,而他跑去搞地下说唱,她也还是会穿成高中生模样来给他送矿泉水和毛巾。

“彰人!有人找。”

东云彰人在后台休息的时候被东云绘名敲响了房门,她今天又换了身小裙子,手里提着送给他的芝士蛋糕和电解质饮料。

“谢谢。”东云彰人扭头对工作人员说,“是我女朋友。”

东云绘名用手心里的餐巾纸帮他擦了擦额角和脸上的汗:“怎么,是不是料不到我会直接来后台呀。”

东云彰人用胳膊环住她的腰:“那倒不是,每次我演出你都会追不是吗?就像以前我陪你工作一样。”

说罢,他们在前台电子音乐声和道具幕布的掩映下交换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