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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太】中原将军带枪出巡

您好我是Osamu酱,我的朋友们都拿到了泡泡玛特,我羡慕得眼泪流下来,我每天都和你睡在一起,叫你老公,您看我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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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们完美的默契是我为了得到你设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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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amu的算命小铺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开摊——!没什么原因,主要是太宰治基本上每天下午两点才彻底睡醒。

太宰治占地面积只有不到十平方米可却五脏俱全可以洗澡做饭还可以躺下来读书打盹儿吃火锅的简易小家隔壁是一家大型酒楼,半夜三四点才彻底关门打烊,偶尔还会有一群醉汉在门口拉拉扯扯大哭笑骂,除非太宰治被打了一针麻药强行闭眼,不然就算睡得比猪还死都能被吵醒。

太宰治那个时候又刚好处在深夜灵感迸发根本睡不着只想骑着月亮星星乘风而上直到粉红色的银河深处,伴着薄雾星云美美睡一觉,翘个二郎腿双手垫住后脑勺的那种。

所以早上八点到中午一点这一整个正常人在工作学习的时间段里,太宰治从没出现在街道上过,他已经不太记得清自己上一次吃早餐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中午十二点太宰治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眼缝勉勉强强醒来了,眼睫毛往下压盖住眼珠子,他又彻底昏迷过去,继续睡了足足俩小时,下午两点起来洗澡换衣服随便吃了碗面再去摆摊。

太宰治一开始真的只是摆摊玩玩,被他诓住的大多是人到中年老公离家很远的空巢妇女或者年纪比较小没见过多少男人的小妹妹,无一不被太宰治温柔体贴的话语和清秀帅脸搞得五迷三道,尤其是当他拉着女孩子的手轻轻用拇指指腹在人家手背上摩挲一下,问道“美丽的小姐,请你和我殉情……”的时候,就算想拒绝都会再犹豫一会。

谁让你长得好看,真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弯弯眼尾和眉毛伤心委屈地问“诶,为什么要拒绝我呢”,也没人舍得真的就此拒绝。

再后来,由于太宰治实在是太能算,小到钥匙丢哪儿去了、重要的文件到底被塞到了哪里、我的猫猫跑去哪里了,大到我老公是不是出轨了、家里争房子我有几分胜算、我女朋友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等等问题,要说玄学就是玄学,太宰治每次一身白袍左手茶杯右手佛珠脸上还戴着墨镜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得了。

再后来他居然真的能靠这门活路供自己生存下去,虽说不算太有钱,但至少还算温饱。他白色长袍之下还裹着整整一层绷带,鬼知道是要干嘛,可能是物理防晒吧,隔壁糕点铺的小姑娘每天下了班都要打包几个雪花酥和肉松蛋糕过来给太宰治吃,然后撑着脸用手摸摸太宰治的鼻尖:“太宰先生怎么这么白啊,比我还白。”

太宰治笑:“你要是小时候不爱上体育课,你现在也白。”

每天下午三点,太宰治都会在小巷子里那张自己从家里搬过来的小桌子上摆好一张八卦阵图,为了防止薄如蝉翼的纸张被风吹飞,太宰治特意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紫砂茶壶拿出来当镇纸,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大声宣布:

“开摊——!”

紫砂茶壶的底座渗出茶水,在纸张之上引出一圈褐色的环形,又把太宰治用毛笔蘸墨水随便画出来的八卦阵晕染开来,黑与白慢慢交融,像某种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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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就是森鸥外他老人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这句话听起来还显得中原中也挺热爱事业挺舍己为人的是不?错了,大错特错了!如果森鸥外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说要带着爱丽丝酱去春游就一去大半个月的话,中原中也身上哪儿会有这么多额外的工作!

作为一位有事就要身披戎装骑马打仗、没事就走街串巷处理各种烂摊子鸡毛蒜皮的不是保安胜似保安的将军,中原中也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上面觉得自己年纪太小给予自己的考验——毕竟他才十六岁。

如果吼人有用他可以吼得震天响整座山都崩塌,如果哭有用他天天坐在森鸥外办公室门口抱着膝盖狂哭,但是没用,统统没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耍赖获取所需在爱自己的人面前才奏效,他没办法,所以只能臭着脸配枪出巡,按照惯例在城中走一圈儿,各种抢夺劫掠邻里纠纷中原中也都要去看一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多管别人闲事。

太宰治第一次见到中原中也的时候内心第一念头就是“这男的脸怎么恁臭,谁惹着你了”,第二个念头是“啊长得还有点帅”,但这种油然绽放的心动和情悸又被中原中也一记扫堂腿飞踹过来直接将太宰治的小桌子从中央整个踢断的动作完全毁灭。

中原中也本以为他只是个一般路过骗钱神算子,谁能想到太宰治能算到中原中也的身世、职业和个人经历,甚至连中原中也十六岁了还没拉过女孩子的手没亲过小嘴没做过那个都猜得准,却猜不到中原中也居然今天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不过没事,你中原中也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块跳板,彼时太宰治强忍不适和怒意把断掉塌陷下去的桌板扶起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宰治把自己画的八卦阵图拿起来用双手拉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面写的是“我有罪,我不对,请各位群众监督”。

中原中也一身红色轻甲,暗橙色长发挽起来扎了个高马尾,太宰治今年二十岁,看中原中也像看小屁孩:

“……哟,这不是中原将军吗。”

中原中也压根儿没有自报家门的打算:“……你怎么知道我?”

太宰治开始客气殷勤地捧场:“哎呀呀,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十五岁就凭借一己之力灭了一万大军,还是尾崎家收养的义弟,前途一片大好。”

中原中也盯着他在昏暗之处便会泛出血红色的鸢色眸子,打断了他的讲述:“好了可以了,不用说了。以后可别再在这边摆摊了,要去就去夜市。”

太宰治背着手在他面前摇了两下头,依旧是笑眯眯的,中原中也很想说一句“你能不能别老跟我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突然找不出理由数落这个民间神棍了。

事实上太宰治哪里是什么神棍,他身上的气质可跟真神棍那种装神弄鬼贪财爱色的模样差了太多,太宰治就知道中原中也会上当,其实自己就是盼着中原中也过来找茬儿才天天在这儿摆摊的:

“哎哟,等一下,我这桌子可是两年前从森先生府中离开之前他老人家亲自送我的,你一脚给它劈成两半,这可怎么办呀?如果以后森先生问起来,我该怎么讲呀?”

关于之前那位少年国师的事,中原中也自己也略有耳闻。他并不爱好八卦,如果这都能听说,那证明太宰治确实名声在外。森鸥外把太宰治当自己亲生儿子养,后来不知道为何,国师自己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没人找得到。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你既然当初选择走,为什么现在又想回去?”

太宰治的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最近边境又有新动作,我得回去把最佳行动方案说出来,我就是因为森先生搞出来的智囊班子太拉胯了才走的,现在也该回去了。”

中原中也恨得磨牙:“你要真想回去干嘛不直接自己找他说啊,非要通过我?”

太宰治动了动手腕:“我形单影只势单力薄的,一年能涌进多少新鲜血液啊,我要是回去了还得从基层做起一个人一个人地打点关系,那不是更麻烦吗。所以就拜托中原将军帮我美言几句,这样我省事你也能多个人脉,就当口头推荐信了。”

中原中也感觉他好像在抬举自己,但好像又不是。他不喜欢这种被别人当成成功路上垫脚石的感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橙发少年抓了一把额前刚长出来没多久还没办法用手撩上去束起来的乱发,焦躁地咂嘴走出小巷子,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冰镇饮料。

太宰治跟他明明才见第一面,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年纪比较大的那个朝臭弟弟伸出手:“我的呢?”

中原中也:“要喝自己买去!”

太宰治努了努下唇:“这是你踢坏别人桌子之后的态度?”

中原中也不耐烦地走出去又冲到小摊面前继续一副臭脸地掏钱买了瓶一样的饮料,塞给太宰治之后在对方得意飘逸的笑声里骑上马回府。

太宰治像演电影一样顺利流畅地狠狠摆了自己一道,中原中也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勒住缰绳掉头把马骑到一身白衣、身后缀着水蓝色长腰带的太宰治面前。

现在正巧是夕阳迟暮之时,中原中也的红衣和蓝眸闪着异样的、摇曳的光,少年咬着薄唇,从覆住手腕的护具中伸出手指居高临下地点了点太宰治:

“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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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本以为中原中也只是脾气不好,没想到他确实记仇,只要自己整过他一次他一定会原样整回来,一开始太宰治还觉得他像只张嘴露出獠牙冲自己叫嚣的狗狗,现在太宰治整个人就是不想理他了。

跟着朝堂上的人一起用餐,站起来去打了一份水果捞再回来之后太宰治端着盘子准备坐下,浅色长袍碍手碍脚,太宰治根本看不清脚下。中原中也在他旁边悄悄把椅子往后拉,太宰治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都摔懵了。太宰治揉着隐隐作痛的尾椎骨慢慢站起来的时候中原中也还在旁边得意洋洋地笑,将军这天穿的是白衣,看起来倒有几分温文尔雅的味道——如果他不这么坏的话!

太宰治无语:“你还搁这儿笑,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成年了,摔一跤可是会摔出事的啊!”

中原中也:“谁让你不爱锻炼的,我从马上摔下山去可是家常便饭。”

太宰治:“那是因为你没人心疼,只能自己拍拍衣服站起来。”

画外音就是:你是孤儿。

中原中也跟他继续犟嘴:“那你告诉我干嘛,我又不心疼你!”

太宰治气得嘴歪:“……”

太宰治第二天溜去马棚给中原中也毛发油亮身姿挺拔的爱马下了掺着泻药的饭食,中原中也骑着马在道场上带兵训练的时候那匹马是怎么窜稀的太宰治没有亲眼得见,只知道中原中也在那之后不愿再用那匹马,据说是那匹马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见中原中也,一人一马都觉得很尴尬。

第三天,森鸥外让太宰治去城池边境实地考察一番、回来画地图,自己会亲自监修,顺便提了一嘴:

“太宰君一个人去不方便,中也君你陪他去。”

太宰治本来笑眯乐呵地想着今天可以提前下班,还打算绕去集市上美美吃一碗饺子,中原中也也想着哈哈太好了太宰翘班我就不用再看见他了,结果两个人的笑容突然僵住:

“……啊?”

走到深山老林里之后太宰治就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被这臭小子骗了,中原中也就是故意把自己带来这边的!中原中也一个人在前面走,腰间一边有长枪一边还有剑,太宰治凭借最普通的思维有着充分的理由认为中原中也欲图在这黑灯瞎火的山中将自己毁尸灭迹。

太宰治身上还是那套白色长袍,布鞋也不方便爬山,中原中也可是一身坚硬铠甲外加长靴,走一个晚上都不会觉得寒冷的那种,太宰治越想越不爽,转身走了:“我走了,再见,你自己去吧。”

中原中也转身:“……喂?”

太宰治越走越远:“谁让你在这种事情上耍小心思,你以为你骗了我把我带来这边害我回不去就赢了啊?你自己不也一样回不了家了!”

中原中也被他骂懵了:“我哪里又骗你了我?这里就是边界线啊!”

大清早吵架的夫妻不少见,中午顶着烈日在菜市场吵架的老两口也排长串,可是在这狗都睡得香的点,他俩居然还能在寒冷的树林之中大吵一架,太宰治全身上下能拿来抵御寒冷的只有上衣内袋里一份金枪鱼饭团,还是完全冷掉的,只有吃下去才能暖和一些。

中原中也又走到他身后把他拽过来:“我知道……那边有一片湖,还有山洞,可以睡一觉。”

湖?那不是更方便中原中也毁尸灭迹了?

太宰治指了指他的脸:“你先发誓你不会对众人爱戴的国师做什么过分的事。”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太宰治最近一直没找到空去剪头发,穿衣服又没个正形,每天别人衣冠楚楚上朝,太宰治刚睡醒套上鞋和衣服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提供另类服务的洗浴中心云雨一番走出来,头发也乱乱的。

太宰治仗着身高优势继续对中原中也进行不轻不重的数落,中原中也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知道,太宰治在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害羞:

“小矮子就是麻烦,现在这边已经没有旅店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睡。”

中原中也在一阵冷风吹过之后伸手将他耳边的发撩起来,别在了耳后:

“我又没说要跟你一起睡,你能别过度脑补了不。”

太宰治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某种奇奇怪怪的应激反应,他又自己一个人冲到前面走了几百米,最后实在是冻得手抖鼻尖泛红,中原中也从身后围了上来,把自己身上的轻甲给他披上。

他俩那晚还真就在湖边睡下了,夏天靠水可以乘凉,现在这个天气纯粹就是靠着年轻气盛扛冻,冷得他俩不想活了。

中原中也身上还有三件衣服,勉勉强强可以在这野外撑到天亮,太宰治把自己整个团起来像只吃饱了在睡觉的猫,努力把脚也罩进盔甲之中,他还是第一次觉得长得高居然这么吃亏。

太宰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下半张脸蒙在中原中也脱下来给自己盖的衣服里看了会儿,这小子一直坐在自己前面抱着膝盖不动,也不睡觉,就这么盯着眼前黑蓝色的湖面发呆。

二十岁的青年没忍住笑出声:“中也,你怕鬼对不对。”

深更半夜白雾缭绕乌鸦鸣叫,确实是水怪女鬼出没的好时机。

中原中也大声壮胆:“谁说的!”

太宰治懒得再逗他了,反正每天遇到中原中也就是要吵架,吵多了也没意思:“昂昂,你说不怕就不怕吧。”

中原中也听他这么说就转头问他:“你叹什么气啊。”

太宰治没搭腔,过了会儿才慢慢说:“哎,我觉得你就是很麻烦……跟你说话很累,不过既然我讨厌你,你也讨厌我,以后我俩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再跟你出来遭这种罪了……今天我家旁边酒楼卖蟹肉煲,我都没吃到。”

好斗之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太宰治能这么说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不屑于再跟中原中也周旋;第二,他觉得中原中也很烦。

反正两个可能的原因都让中原中也总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中原中也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这么讨厌他。

太宰治的优秀是府中之人有目共睹的,谁能随随便便就算出来别人家里的事后续该怎么发展?谁能有这么精准的推算能力?森鸥外知道太宰治回来的时候亲自下楼梯张开双臂想来个长辈晚辈之间温馨的拥抱,太宰治轻巧地躲开了,将自己藏在中原中也身后,像没有归属感的猫,即便回来了也还是无法放松警惕。

中原中也问他:“你是不是觉得不管在哪里都一样,反正都很孤独。”

这次没有回应。太宰治已经睡着了,一边轻轻咂嘴磨牙一边抱着满是中原中也身上清爽干净香味儿的衣服说梦话:

“殉情啊,殉情,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但是,但是但是,两个人就可以……”

中原中也用手挤了挤他的脸,自己手动捏出两个肉丸子:

“……多大的人了还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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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这东西真的很玄妙,谁都说不准,似曾相识一见如故怎么都无法分开的好朋友可以互相搀扶着对方走一辈子,有些心意不通的年轻恋人只能在疑惑和酸涩中渐行渐远,同时不理对方,总觉得自己赢很大,但完全开心不起来。

中原中也总算不用当保镖了,有了太宰治亲手画的边防地图之后他们便要收拾收拾整装待发出城迎战了,中原中也猜到他肯定不会来送自己,于是在尾崎红叶告诉自己“你能不能笑一笑啊中也,别一天到晚臭着脸,多笑笑,尤其是对喜欢的女孩子,我就没见你跟女生走在一起过,你是不是喜欢男生啊?”之后,中原中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太宰治也一样,关于对方的事他们总有很多话想讲,但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合适。

尾崎红叶早年被男人欺骗过,也正因为她是端庄可靠的大姐,中原中也一直都很尊敬很爱她,从不做让她伤心的事,也因为跟她相处而学会如何尊重女性。中原中也听自己大姐说完之后骑上马直奔太宰治的寒酸小家,太宰治本人倒是把它布置得有模有样,但中原中也理解不了,好房子你不住,你非要住在这么偏采光这么差还这么吵的地方。

过来和我一起睡不就好了。橙发少年想到这儿有些不悦地撅了噘嘴。

太宰治彼时还在家里吃夜宵,他自己煮了一大锅肉菜豆腐螃蟹,就着梨子醋,太宰治可以吃满满三大碗饭。胀到失眠也没关系,即便他经常跟别人反着来,别人吃饭的时候他要睡觉,别人睡觉的时候他比谁都精神,他好像一直都有些奇怪。

中原中也敲门的时候太宰治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悄悄咪咪进厨房拿了一把砍刀握在手里,太宰治垫着脚走到家门口,等这贼人自己破门而入。

中原中也买了一瓶牛奶一瓶酸奶一瓶草莓乳酸菌抱在怀里:

“……你想喝哪个?”

太宰治的砍刀举起放下差点正正劈在中原中也脑袋上,个子高的那个泄了气,耸了耸肩把刀扔在地上:“你干嘛?”

中原中也试着放软声音和他说话:“……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过来看看你。”

太宰治还没习惯,这怎么能习惯啊!前几天还在跟自己吵架的人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中原中也不是在自己身上有利可图自己都不信!

太宰治还没打算让他进门:“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三瓶都放下,你走吧。”

中原中也把三瓶饮料都递给他,年纪小的人未必讨喜,但如果这个年纪小的人长得帅还听话,尤其是在外面拽天拽地黄金右脚横扫一片,只在自己面前认怂……那可就太戳人心窝子了。

中原中也说:“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太宰治动摇了一下:“……你自己说我家是狗窝的,怎么,大金毛今天要来跟我挤着睡觉了?”

可那晚太宰治还是把中原中也放进了家门,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自己以前老说中原中也是自己的狗。素质问题,朋友们,这是素质问题,中原中也站在太宰治面前说完“我不想骗自己了,我现在就想……”之后,太宰治还没搞懂他到底想干嘛,就直接被中原中也推着倒了下去,两个人在桌边忙活开了。

你能不能骂别人是狗?可以倒是可以,但如果这个人日了你,你就要再思考一下以后能不能这么骂了,骂人等于骂自己。懂的都懂,不懂也无所谓,反正太宰治是懂了,以后再也不骂了。

4

今生。

村上春树曾说过“希望你下辈子别改名字,这样我可以更快找到你”之类的话,中原中也以前不信,直到自己开着军车在路上亲眼看见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礼仪队伍敲鼓吹号路过的时候,自己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太宰治昨晚打游戏打到三点,七点又要起床穿衣服集合准备带着礼仪队绕整个区走一大圈,我比狗困,狗都不知道我有多困。礼仪队所有人全身都是红蓝白清爽搭配,太宰治正了正脑袋顶上的长帽,因为个子高腿长长得帅,他又被老师揪出来放在门面的位置,手里转着那根长棍,跟转世之前在小巷子里给人算命占卜人生命途的样子差不太多。

中原中也打开车窗,一身黑色制服上别着无数金色徽章,他把墨镜往下推,与太宰治那双桃花眼隔着街道对接上目光。

太宰治当然记得他!上辈子他俩可是一直恋爱直到白头呢,这恋爱还没谈够,所以第二世免费续杯,他俩又遇见了。中原中也生在大院儿长在大院儿,出门开高底盘霸道大部头军用越野,尾崎红叶给他介绍的好几个对象都吹了,他说没感觉。

他们都觉得应该还会跟对方遇见,所以一直守身如玉二十几年。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其实特拧巴特没底气,尤其是在爱情这件事上,当初自己才十六岁就直接跑去太宰治家把他睡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自己就披衣动身出征,半年之后自己凯旋归来,庆功宴上却始终不见太宰治的身影。

中原中也知道他在自己一个人偷偷生气吃醋郁闷,所以带着微醺的笑脸走到喷水池旁边找他,太宰治自己把鞋子脱了把长袍撩起来在用脚丫子玩水。

太宰治感觉身后有一阵熟悉的、热热的气息靠近,刚仰起头就对上中原中也那张好像长开了的帅脸,中原中也用手掐了掐他的脸:

“怎么这么见外,都不来和我吃饭。”

所以太宰治就真不见外了,刚在礼仪队里看到中原中也就咬着嘴唇冲自己老公抛了个wink,顺理成章地又跟中原中也搞在了一起。中原中也经常开着车进太宰治的大学给他送奶茶,免费外卖员就是方便,就是回头率爆表。

太宰治在他的车面前站定,抬头冲他笑:“你来啦。”

中原中也在外边儿喝醉了之后会站在包房里桌子上跟着rap劲爆燃曲跳舞,回家了就张开双臂朝太宰治讨要抱抱,太宰治每次都给。

中原中也把奶茶和点心伸出窗外递给他:“好评呢?”

太宰治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晚上不都是听你的吗,你还想干嘛呀?”

中原中也其实就是想从他嘴里听到爱自己的证明,每天说多少遍都不嫌腻歪。太宰治也曾逞强装作自己毫不在乎,中原中也却直接告诉他: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比起面面俱到,我更喜欢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缺点,我并不讨厌你依赖我的感觉。”

太宰治最后拿他没办法:“好啦……你每次都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所以只能说“我爱你”“我喜欢你”了,加上各种黏糊糊的爱称。

这天太宰治看身边同学人手几套泡泡玛特简直馋疯了,所以拨了个电话给正在跟一群老油条开会的中原中也:

“您好我是Osamu酱,我的朋友们都拿到了泡泡玛特,我羡慕得眼泪流下来,我每天都和你睡在一起,叫你老公,您看我配吗?”

说完,太宰治还假模假样地做出抹泪的声音,逗得中原中也嘎嘎乐。

中原中也上班的时候训话指示都是板着脸不容戏谑和讨价还价的,下了班就直接穿着这身制服冲进泡泡玛特旗舰店问道:

“有没有最新款的dimmo?对,就是蓝色的那套,给我拿五套,包好。”

店员:“诶?五套?”

中原中也笃定地点点头:“对,一套拿来拍照,一套放在床头柜,一套放在客厅,剩下两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