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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太】可爱女人

BGM:张靓颖-如果这就是爱情;周杰伦-可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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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去警局把那个晕倒的女孩儿接回家的时候,太宰治子直接将手机关机了,翻面,抠开手机后盖,将电池取出来甩在桌子上,气到在家里不停地转圈,双手抓着蓬松卷发不停挠动。
凭什么那男人做出来的蠢事要治子来收场?与谢野晶子也气得不行,作为父母是几十年的好朋友、还在娘胎里就已经互相见过面的发小,与谢野晶子拉着太宰治子拦到一辆计程车,搭上之后便往警局赶。
太宰治子十六岁那年与花崎久司相恋,花崎为了追她干了不少轰动全校全街区的事儿,比如为了太宰治子在学校广播站吉他弹唱,唱完了之后还忘关麦克风,对着全校师生大声地说:治子能听到吗,治子会不会已经回家了?
当年还是个小女孩的治子在感情上比较被动,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花崎久司给她买了半年的早餐,每天都是那几样,一开始她收到之后便转手送给隔壁同学,后面则是趁着花崎久司不注意扔垃圾桶里,原因是所有人都吃腻了,她自己则一口都不愿意吃。
“你为什么不愿意吃我给你买的早餐?”当年十七岁的花崎久司问。
“因为吃了之后会口臭啦。”太宰治子说,“你就不能买普通的牛奶面包吗?”
花崎久司还以为自己还没追到就被拒绝了,原来就这啊?于是从第二天开始,继续给她买早餐,买西式早餐。
如果说十五岁之前男孩女孩都可以算是小孩,十六岁时他们则各自拥有男人女人的特质与魅力,那个时候小栗旬因为《热血高校》在高中女生里火得不像话,花崎久司便去将头发弄成泷谷源治的样子,天天在治子面前晃悠。
而治子也开始穿小碎花裙,开始烫头发,开始买唇蜜和口红。她即便到现在也还是忘不掉九年前花崎久司为他准备的生日宴会,自己被他蒙上眼睛带到一间房间里,摘下眼罩之后,眼前便是自己最喜欢的海洋世界。
花崎久司花了多少钱在海洋公园里租了这么个房间,太宰治子直到现在都不得而知,治子吃了半年他买来的早餐,体育课低血糖晕倒在操场上也是花崎久司冲过来背上送去校医室,高个子女孩未必身强力壮,太宰治子总是穿着遮不住脚踝、只能算作九分裤的运动裤,脚踩一双薄荷绿色的贝壳头,眼神彷徨又迷茫,看到一个同学过来就轻声细语地问:“这节课可以请假吗?哎呀呀,我想上厕所嘛……”
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太宰治子正式回应了花崎久司的告白,花崎喝醉了,抱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絮絮叨叨大半天,最后问她,治子,我追你,你答不答应?
治子搂着他说,嗯嗯。
时间像被剪辑师一刀剪掉一样快,这九年一晃就过去了,好像他们也早已以夫妻身份相处,也时常见不到面,但从没说过要分开。
九年里太宰治子从没想过离开他,对她来说,爱情更像是一种你付出了多少我就要回报你多少的等价交换,她不忍心看到任何一个爱自己的人受伤,所以总在处理与追求者之间的关系的时候身陷困境,也把花崎久司弄得特别生气。
“感觉也没什么特别让我喜欢的地方……他太憨了。”
太宰治子曾经举着啤酒对与谢野晶子说。
“男人对你来说不都挺憨的么?你这么聪明,谁算计得过你?”
与谢野晶子答道。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铁憨憨,背着太宰治子在外面包养小三,还让人女孩儿怀了孕,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装大款、开跑车、住别墅,太宰治子以为他只是忙工作,忙个干球啊你,原来是跑去偷吃?
花崎久司一直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太宰治子也没有,但他俩也不是特别缺钱用,日子普普通通地走到2020年,治子二十五岁这年——
“什么?花崎久司是你男朋友?啊……可是这位女士,怀了孕的这个小姐,先是冲去机场大闹一通,说花崎久司要跟着富婆出国,花崎的航班刚好已经飞走了,她就直接晕倒在地……现在在警局,对,因为影响到了机场秩序与治安,被那边的安保人员带过来了。”
“总之你先过来一下,我们做做记录,这位小姐一直说要见你。”
见我?太宰治子发誓自己过往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让她尴尬,自己现在不仅被迫当了恶人,还要背负花崎久司欠下的债款,还要去见那个被花崎搞大肚子的女孩。
太宰治子挂掉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总是这样,危急情况到来的时候,同时有很多件麻烦事堆在眼前的时候,她总是不知所措、慌乱得像暴雨来袭却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梅花鹿。
好在还有最好的朋友在身边。与谢野晶子陪着她去了警局,态度强硬气场五十米的妇科医师与谢野在警局跟怀了孕的可怜女孩聊了一会儿,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了:
“我先说清楚,我们确实不知道花崎在外面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至于你……我们更不知道了,要是知道还会等到现在才跟你见面么?总之,你生孩子的费用,精神损失费,家里补贴,你去找花崎他爸妈要,我们治子光是收拾花崎在他朋友那边留下来的烂摊子都要累死了,何况你跟我们本来也就没什么关系,我们没义务管你哈。”
太宰治子全程一言不发,直到谈判在警察保持着还算体面平静的状态下到达尾声的时候,才说:
“我跟他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要是有关于他的事情,也不用告诉我。”
太宰治子低垂着眼眸,刷了一层棕色睫毛膏之后,浓密卷翘的羽睫在白色照明下闪着光,褪去婴儿肥、学会打扮之后,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小女孩,加上刚经历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她整个人都冷下去不少。
治子抬头扫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捏着餐巾纸不停哭的孕妇,高个子女人也没说任何安慰人的话,跟花崎久司这种垃圾待在一块儿,自己有责任,这女的估计也是脑子抽了才相信他。
从警局出来之后,治子将高跟儿凉鞋脱了下来拿在手里,一双香槟金色凉鞋在她手中晃来晃去,她赤着脚在沥青路上低头走,一阵晚风吹来,发丝黏在她的嘴唇之上。
与谢野晶子问:“是不是走太急把脚崴了?”
太宰治子慢慢地说:“也不是……只是出门太急,来不及选了,就穿了这双。”
与谢野晶子用手抚了抚斜挎包的带子,太宰治子这时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往前走去,吊带衫和短裙在夏日晚风里显得更为单薄透明。
太宰治子在街边找到了个垃圾桶,她另一只手拉开盖子,把这双鞋扔了进去。
与谢野晶子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双鞋是花崎久司给她买的。
被与谢野晶子抱着后背送回家,太宰治子头晕眼花到搞不清自己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还是先收拾东西,把花崎那崽种的所有相关物件全部丢掉。与谢野晶子看到储物柜上方摆放着的、太宰治子和花崎久司几年前去寺庙去公园玩的时候拍的合影就来气,手臂一挥把相框全部掀翻在地:
“把这些东西都拿了,看着就想吐,看着就恶心……他就不是个男人,啊呸,他就不是个人!”
太宰治子现在处于整个人完全放空、脑子里不装任何东西的状态,她站在与谢野晶子身后听她骂了很久,过一会儿治子被她带得一起发了疯,冲到前面去把家里的挂画、照片全部撕扯下来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还踩上去狂跳。太宰治子冲进房间把飘窗上摆放着的毛绒玩具全部扔进洗衣机里,将一整包洗衣粉倒了进去,然后按下清洗键,与谢野晶子又冲过来笑骂:“你傻呀,你忘记选浸泡了,连水都没有怎么洗?”
太宰治子在机器的剧烈甩动声中大喊:“这个是我自己买的……但是他摸过抱过,我得洗掉,实在不行烧掉算了……”
“你又傻了!你自己花钱买的凭啥扔掉,多可惜啊!把他扔掉就行!”
两个女人在家里砸天砸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累得抱在一起睡着了。
与谢野晶子那天半夜是被整条酸麻无知觉的手臂难受醒的,太宰治子紧紧搂着好友的胳膊,枕在与谢野晶子身上睡得四仰八叉,或许花崎久司就是喜欢她这副样子。但喜欢又有什么用,个狗日的——与谢野晶子在心里骂了一句。太宰治子即便在睡梦中都在抽泣,一边哭一边喃喃:“为什么……不要相信他、他是个坏男人啊……傻呀,你还为他怀孕了,别被他骗了……”
太宰治子一觉醒来之后便变了个样。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没有变了个样这一说,冷静沉着的是她,可爱软乎乎的也是她,只是她在一夜之间将毫无防备的、天真烂漫的自己收回,留给外人的、示众的,满是无机可乘冷漠寡言,她若没兴趣,休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点点面子。

1

中原中也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进过学校,连在国小里租了个位置悄悄补习的小学堂都没进过。要不是为了找到那女人把巨额欠款追回来,他才不会进什么大学。
听说花崎久司的女人就在这所学校教书,那女人名叫太宰治子,教的历史,而且好像是从花崎跑路不知所踪之后才开始出来上班的,之前一直是无业个体户,在家里做做奶油手机壳和其他小物,挂在与谢野晶子的网店里收点零花钱。
从十三岁到现在,他从一开始跟在大哥屁股后面忠心耿耿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干的小不点,变成了现在大声咳嗽微微喘气都能把其他人吓个半死的二把手,或许是岁数到了,他渐渐淡忘以前受过的累吃过的苦,头皮上的刀疤和左耳耳后被子弹相贴着擦过、高温灼伤之后的伤口仍未痊愈,但他也没心思去做医美,现在这样就还好,脸没事儿就行。
大当家听他这么说就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傻小子,你才十八岁,老个屁!一面说要自信一面又不停地提及过去的人,永远没办法成长起来!你已经很不错了!
中原中也在教学楼门口对着红砖建筑上“禁止吸烟No Smoking”的金色标牌点了根烟,身后的下属张嘴想劝说,看中原中也完全不在乎也就作罢。
太宰治子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台阶,她伸手抓了一把额前挡住视野的头发,把刘海梳到一边去,金丝边框眼镜就着这个低头的动作在她的鼻梁上下滑,她又托着眼镜腿儿把它往上推,踩着高跟鞋在楼梯上慢慢地走。
她穿着职业装,深蓝色西装外套、白色衬衫和包裙,黑丝包着那双匀称细长的腿,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黑色高跟鞋总算踩到平地时,她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准备打给与谢野晶子约饭。
“咳咳。”
中原中也在她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把没拿烟的那只手伸出去挡住她,太宰治子眼神儿确实不太好,上课的时候一直戴着隐形,下班便摘掉换成框镜或者不戴眼镜,她根本注意不到路上有什么人。
“……啊?”太宰治子抬头,下班之后她暂时又变回了小女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您找我?”
中原中也觉得有点儿好笑,这女人比自己大七岁,还用敬语?
“姐姐,我02年的。”
学生们背着书包从楼里出来,穿过他俩的时候礼貌地为这两位堵在大门口交谈的男女留出一块空位,中原中也歪着脑袋,黑色帽子上有一圈深色绑带,“能借一步说话么?”
太宰治子一下子又想起自己前任,花崎久司找黑社会借了高利贷,现在人家在到处找他的下落,自己也接到过不少电话,自己起初全部挂掉,后面被烦得受不了之后还打开了陌生号码不予接入的功能。
中原中也将太宰治子拉到了一楼拐角处,现在是饭点,学生都跑去吃饭了,只有几个还留在教室里做笔记整理书包的孩子能看到他俩。
“我给你们老大说过了,我跟花崎久司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借了多少,什么时候借的,不止你们,我也联系不上他。”
太宰治子抱着手臂,冷着脸看中原中也,
“我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中原中也笑了出来:“姐,你俩之间的爱恨情仇跟我们也没关系啊,但是你俩在一块儿的时候,钱都是搁一块儿用的吧?那你也用了我们的钱啊,这点,我没说错吧。”
“……”太宰治子觉得自己前半生做过两件错事,第一件就是把九年青春浪费在花崎久司身上,不过自从那男人跑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自己确实是已经放下了,轻松了许多;第二件就是,没有好好找工作好好上班。女人一定要拥有自己的事业,工资不多都没关系,一定要出去上班,不然就会像自己一样,傻乎乎在家里当小女孩,被骗了还一脸懵,男人都跑了还要继续跟黑社会来往扯皮,烦得要死。
“对,你说的是事实。”太宰治子可不想跟黑社会硬刚,自己还年轻,只要别影响自己正常生活一切好说,
“但你们总不可能让我背负所有债务吧?我总不可能把他欠下的所有钱都还掉吧?你也看到了,我跟他分开之后才出来上班,现在也就只能养活自己。”
中原中也比太宰治子矮一个头,这女人分明很高,穿上高跟鞋之后走在路上几乎可以把其他人都当成地萝卜来看待,但气场却是忽强忽弱,刚刚拿着手机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还一脸小羊羔要独自出门觅食的样子,现在又整个人冰冷下来,跟自己谈判。
这女人……
确实很聪明,逻辑非常清晰,但又那么脆弱。脆弱不是自己嚎叫卖惨,而是明明已经一个人站起来了,其他人又忍不住心疼,觉得她好惨。
形单影只,被相恋九年的男朋友欺骗抛弃,听说花崎还在外面搞大了一个比太宰治子还小的女人的肚子。
“总之,我们两边都开着手机等他联系,他朋友如果联系到他并且通知我了,我会第一时间转告你。”
太宰治子说完之后就准备走,女人心里戒备,下意识往人多的教室迈步,中原中也没再说什么,把双手揣进裤兜里,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太宰治子在瓷砖地上小心地往前走,事实上她并不喜欢高跟儿鞋,她喜欢布鞋凉鞋休闲鞋,喜欢一个人在家里听着歌做奶油手机壳,喜欢永永远远当小女孩。
“我还会再来找你。”
中原中也将烟夹在无名指和中指之间,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两个烟圈儿,看着太宰治子细瘦高挑的背影说。

2

“辣是真滴牛批。”
与谢野晶子拍案叫绝,连连摇头咂嘴,“你知道来找你那男的谁吗?”
太宰治子显然了无兴趣,她拿起叉子划开一块抹茶毛巾卷,将蛋糕叉起来放进嘴里:“不知道,不想知道。”
“花崎招惹上的那个组织……你知道吧,来找你那男的就是二把手,叫中原中也。”
太宰治子慢慢抬头,张开嘴睁大眼睛,叉子随即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纤瘦的女人抖了抖圆润的、小小的肩头,像两块小面包在震动一般,她在蛋糕店大喊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话说,这个二把手好年轻……比自己小七岁,那不就是才十八岁么?2002年生人的Young OG?
“你又没问,我寻思着你被陌生男的叫到没人的地方问话,好歹会客气小心点儿吧,你垮着个批脸让别人怎么办啊。”
“我才不在乎他什么身份。”太宰治子说完又补充道,“不过这人确实危险,毕竟是黑社会。”
“傻子,你心别这么大,如果他再来找你,你态度好点儿,保护好自己,别出什么事儿了。”与谢野晶子拿起茶壶给她俩各添了一杯茶。
那晚太宰治子照例去了夜场跳舞挣钱,她十三岁开始学舞,这大概也是她虽然瘦但是身材匀称、站姿走姿都很优雅且胸大的原因,不仅是她,她不少同性朋友都是,手臂细得仿佛可以一把子捏断,但胸特有料。加上太宰治子个子高,在舞室里总站最后一排,但气质长相尤其突出。
出来上班挣钱之后,她发现为了活下去确实没有什么不能做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别人的尴尬也不会影响到自己,更何况自己本职工作是教书,在夜场遇不到任何熟人,遇到了这就会变成彼此之间共同的不能说的秘密。
太宰治子拽着背包冲进更衣室,最里面的淋浴间里有一对男女正在忙活,她低着头小声走到化妆镜前脱衣服,赶紧把跳舞用的黑丝和短裤露脐装换上,将大腿绑带调整好勒住腿肉,再拔出睫毛膏补了补眼妆。
某种程度上也感谢垃圾男人,可以逼人成长,而且是一夜成长。说来也怪自己太不懂居安思危的道理,花崎久司条件不差,但也谈不上好,太宰治子被他多年来海誓山盟风花雪月的花言巧语所哄骗,以为真的就可以这么一辈子生活下去——个屁!太宰治子想,明明说好到白头,我断掉外面所有桃花,没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没给自己找任何下家,一心一意陪着你,你给我整这一出?滚吧你。
她也是现在才明白,爱情不是只要陪伴着就好了,没有激情没有新意,安于现状悄然变成温水里的青蛙,即便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男人也会厌烦吧。等会儿,世界上有好男人吗,没有啊,至少我没遇到过啊。
不过她现在不需要什么男人,她只想搞钱。绿我可以,休想动我的钱。
当然,也正是因为太宰治子过于抠,过于一毛不拔,中原中也才说要再来找她的。
中原中也挂下电话开着车找到这家夜场时,太宰治子刚跳完半个小时拿钱准备走人。十八岁的新一代老炮儿在门口夹着烟看了会儿,女人用那双长腿夹住钢管时上时下,超短裤露脐装都是自己的killing part,还有大腿上的黑色绑带……恰到好处地把她的大腿肉勒成一块块,不胖,她一点儿都不胖,但肉都很识趣地长在了最需要肉的地方,很不错摸起来手感肯定也很好。
做最后的ending动作时,一头卷发被风吹乱,女人也没有伸手去拨弄,就这么又迷离又脆弱地看向远方,好像不知道之后散伙了该往哪里去好。太宰治子在舞台上站定,手叉着腰,轻轻地喘着,粉红色的嘴唇慢慢蠕动。
她在闪着紫色蓝色灯光的舞台上用手指撩了撩汗湿被空调劲风吹糊在脸上的头发,有些担心妆有没有斑驳脱下,她尴尴尬尬地冲台下的游戏男女笑了一会儿,然后赶紧找了块可以反光的玻璃看了一下,还好,没脱。她已经很久没正经化浓妆了,以前她觉得太浓会有点风尘味儿,现在则不以为意:怎么滴,就是骚,反正我单身。
太宰治子回到更衣室拿上背包开溜,这也太能干了我的天,她都跳完一场找老板拿了钱准备回家了,那对男女还在淋浴间里干,特激动特投入,男的粗喘女的呻吟,女人皱眉摇摇头,赶紧跑了。
女人心满意足甩着背包链子在夏末夜晚的街道上走着,她穿的是长筒高跟靴,走得很慢,一晃一晃好像喝醉了一般,赚到钱之后开开心心的小女孩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咧开嘴笑,唱起歌来:
“如果这就是爱情,本来就不公平,你不需要讲理,我可以离去……”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满含笑意的帅脸在街角出现,太宰治子弯着笑眼露出小白牙,原本开心得不行,一瞬间又将笑容敛了回去,又惊恐又厌恶地往回跑。
中原中也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发动自己的特斯拉,跟着太宰治子的背影走。
“我操,我操我操……他怎么在这儿?”
太宰治子把包背好,拔腿就跑,但穿着这双鞋实在是不方便,她走回人行道刚准备发力狂奔,鞋跟儿就卡在了地砖缝隙之中,脚踝一扭一弯,腿一折,一米八一的可爱女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
中原中也把车开到她面前,按下车窗脱掉自己的风衣外套,将衣服甩出窗外,安全着陆,衣服盖住了她清凉性感的下半身,腰肚子屁股大腿都被风衣裹得严严实实。
“姐,蕾丝边内衣还不错。”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不知道太宰治子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台下的男人有没有吹口哨欢呼?如若中原中也十五岁那年在酒吧里遇到她,恐怕也会这么兴奋吧。
“你……!”太宰治子冷着脸爬起来,疼得连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脚踝钻心般地疼……
“怎么了?”
中原中也打开车门,老神在在地走下来,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般露出一抹笑,“要我扶你一把么?”
太宰治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头发遮住大半张脸,她闷闷地说:“不需要,你走吧。”
中原中也沉默了会儿,把这女人一个人丢这儿也不安全,夜场里喝完酒出来捡尸把女孩子拉回去操的男的多的不是,太宰治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钱可就真追不回来了,足足一千多万呢。
十八岁男人初长成,中原中也弯下腰单膝跪地将太宰治子的腰抱起来,将她慢慢翻面,将整个人都搂进怀里,就这么在商业街人行道众目睽睽之下公主抱着这个跟自己才见第二次的女人找医院。
把太宰治子送进医院处理好扭伤上好药包扎好之后,中原中也靠在医院走廊里扬着头拨通了大哥的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太宰治子从医生办公室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穿着这身来看病属实是有点儿尴尬,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女人在墙边站定,等中原中也挂断电话才开口:“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我脚扭了,医药费多少。”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我没让你还,你先想想花崎欠下的一千万怎么办吧。”
“我能不能不还那个钱?”一提到这个,太宰治子就有点儿上火。
“当然可以。”中原中也原本直直地看着自己对面白色的砖墙,女人这么一呛声,黑帮便不高兴了,
“肉偿,或者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你自己选。”
“……”
太宰治子顿时语塞,这他妈怎么选,分不清哪个更恶心!
女人只能撇了撇嘴,把扬起来的下巴慢慢收了回去,然后说:
“我在夜场跳舞的事,请你不要声张。”
这女人……
中原中也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女人,她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跟“请你不要不识抬举”异曲同工。
“哈。”又带着男孩调皮又未褪去少年意气的中原中也,显然爱上了这种看这女人在自己一个人面前失态的快感。那是种独占欲与自满心理都被喂得饱饱的成就感。跟花崎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乖又懵懂,现在则变成了人前冷艳冰山、出来跳舞挣钱却又热辣性感的百变小狐狸,这要换成别的男人,可能早就把她一口吃掉了。
他又没忍住欺负了她一次:
“我要是说出去怎么办?你要打我么,还是骂我坏?姐、姐?”
自己本来就没有说出去的必要,说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逗太宰治子就像吓唬小孩儿一样有趣……现在的场景好像,小女孩问我可以吃你碗里的肉吗,自己故意板着脸吓唬她说不可以。
中原中也用手指捏着太宰治子的下巴,又将她的脑袋扬了起来,自己喜欢看她扬着头有恃无恐的任性模样。
年长女人被他亲了一下嘴唇,短暂的、蜻蜓点水般的热吻,在他们都还没享受到对方的气息与热情之前便结束了。
中原中也放开她,说:“医药费,已经还完了。”
他知道太宰治子确实还不起那笔巨额债务,而他从一开始也就没真情实感想要她还,冤有头债有主,谁骂你骂回去,谁打你打回去,中原中也不会为难一个独自生活的女人,更何况……这女人还挺可爱的。
这也就导致大当家的总是纳闷儿:中也怎么又不在组里?去哪儿了?追不回来就不要理那女的了呗,怎么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啊?

3

“……”
太宰治子摸了摸枕边的手机,她今天没课,正好可以在家里睡一天,与谢野晶子从不会在她睡觉的时间打过来,都是发消息告诉她今天又干了什么什么,治子一般会在八个小时之后回复——那个时候才彻底睡醒。
现在才早晨六点五十四,到底是谁打的电话?她带着起床气把手机抓过来,接通电话:“谁啊?”
“……治子……”
这一声治子一出,原本维持着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睡的姿势,女人瞬间醒了大半,整块儿后背都泛着凉意,还有点儿恶心。
太宰治子刚准备挂断,花崎久司又说:
“……治子,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被他们从国外抓回来了,总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吗?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这是我最后的……”
太宰治子把嘴张开刚准备说些什么,但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花崎久司那边的通话则被秒断,兴许是组织里的人点了挂断键。
这么一折腾,她睡意全无,只能起床洗漱做早餐,换好衣服坐在门边玩手机,好像在等这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去。
中原中也那天正巧陪朋友去打高尔夫,没能来得及回组里,不然的话,他一定要极力劝阻他们将太宰治子抓过去。
Young OG总是因为替别人着想而忽略自己本身,比如为了照顾刚来横滨的朋友而跑去陪别人打高尔夫,打着打着就忘了太宰治子这女人要是没个人照应,随时随地有可能遭遇不测。太宰治子再怎么坚强再怎么独立,看起来都好像……很易碎,给中原中也一种随便来个男的都能欺负她的感觉,当然,这只是中原中也在心里悄悄地想。
治子被组里的人带到日式楼房之下,这里是大当家的住处,花崎久司正被关在里屋接受严刑拷打,太宰治子时隔将近一年再次与他共处同一空间之内,心里直犯恶心。
“他回来的事情,你不知道?”半老男人拄着拐出来,笑眯眯地问她。
太宰治子心下不悦,除了中原中也,这个组织里的人都让自己感到反胃。中原中也如若不袒露身份,告诉自己他是石油大亨的小少爷,自己都会连连点头相信他,跟他见过两次之后,自己也不会一直在心里强调他是坏人。他的职业是当坏人,但他未必真就这么坏。
一群下属将她团团围住,没办法动弹的小白狐清了清嗓子,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是他在你们这儿打电话给我的。他回不回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既然你们的人也知道他给我打了电话,还帮他直接把电话挂了,请问我还有报备的必要么?”
她向来不是什么粗声大气的女人,但每一个字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了。
中原中也这个时候才换好衣服开着车杀过来,他下车直奔院子里,全然不理会门口侍从的问候。
花崎久司的惨叫从里屋传来,太宰治子垂着眸撇了撇嘴,说:
“是不是要我把家里他碰过的、摸过的东西全部当着你们的面扔掉,你们才肯离开我的生活?”
中原中也粗暴拨开人群,又拉回来一个小喽啰低声问:“怎么把她抓过来了?”
“花崎今天凌晨在东京转机,被我们的人发现了,就将他抓回来了……这女人接到过他的电话,是他自己打给她的。”
“然后你们就把她抓过来了?”中原中也问。
小喽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中原中也只身冲进里屋,破开房门,身上披着的黑色风衣跟着迈步的动作在空中甩动。
花崎久司被打得鼻青脸肿,中原中也看到他就来了个大飞踹,一脚把他崩进日式橱柜中,门都被踢烂了。
“你还好意思回来?回来就算了,居然有脸打电话?”
中原中也提高音调在和室里开骂,“今天要么把手砍了留在这儿,要么连本带息还钱滚蛋!”
太宰治子被里屋不小的动静吵得脑袋疼,跟花崎久司分开之后她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潮,身体不好、心情不好、找工作的过程也不算顺利,父母仍在老家过着简单日子,自己报喜不报忧,他们甚至不知道花崎跑路的事情。
女人揉了揉太阳穴,中原中也再一次走出来,风衣被他褪下甩在身后,太宰治子也感觉他就是个小孩儿,又臭屁又嘚瑟的那种,但不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狂拽但是不油腻是一种天赋。
“我带了点儿东西过来看您。”太宰治子点了点头,她穿着白色套头卫衣和水洗褪色的牛仔裤,一双长腿又细又直,冷风直往她的直筒裤里灌。
中原中也预料到了她的行动,倒是没过去安慰她,只扶着大当家的肩膀让老人家挺住。
太宰治子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一个大纸箱子搬了过来,咚的一声放在地上,再一脚把它踢翻,里面的毛绒玩具、口红、气垫、粉底液等等乱七八糟的女生小物件全部翻滚出来,散了一地。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全是钱啊,这么干不合适吧姐姐。
但转念又一想,这些东西全是花崎给她买的,如若自己是太宰治子,也不愿意继续留着。太宰治子恐怕早就把这些东西收好然后闲置积灰了,现在用的东西全是她自己买的,所以她的生活会更辛苦。只靠自己活着就是辛苦,上班辛苦,照顾父母孩子辛苦,每个人都很累。
“你这是……”
大当家的还没说完,太宰治子就把卫衣口袋里的火机拿了出来:
“今天你们都看到了,这是我跟他最后的联系,正巧一直在忙工作,也没时间把它们送去垃圾站,现在可以处理掉了。”
太宰治子蹲下去,刚准备抓起一个娃娃,又站起身把身旁一个下属拽过去,让男人把那个娃娃抓起来,她再点燃打火机把它点着。
男人把娃娃往地上一丢,慢慢地,地上漫起火焰。
“我可以走了吗,现在?还是说,你们要查一下我的银行账户,看我跟他还有没有关系?”
女人挑了挑眉,问道。
中原中也还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她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黑社会,这是事实,但小白狐单刀赴会,身处虎穴却又毫无惧色,究竟是什么给她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她也是小孩,凭着“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没拿过就是没拿过”的底气与诚实,她有与任何人直面对峙的胆量。
“没有了。”大当家的说,“来人,看着这团东西,烧掉之后再把火灭了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半老男人也没想到这女人个子虽高,但总感觉推一下就能坐在地上哭,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这么有能量那么敢说,而且很聪明,从逻辑到道理,通通无懈可击。
中原中也跟着她出门,太宰治子把手揣进白色卫衣兜里,头也不回地说: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我跟你们没关系了。”
正宗的十八岁小孩儿伸出手,太宰治子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他半指手套的面料触感,很舒服。
中原中也把她牵过来,说:“你跟我们没关系,但我想跟你有关系。”
太宰治子停住脚步,慢慢转身,一半怀疑一半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我比你大七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老师工资不高吧?”
“不高。”
“我带你去买点新的。”
中原中也真将她塞进了特斯拉,再开着车带上她去了CBD,让她在商场里尽情地挑尽情地选,衣服鞋子化妆品娃娃还有各种可爱摆件都可以,太宰治子起初站在原地跟他尴尬对视,说我不要你买的东西,我要回家,中原中也却说:“我代表组里向你赔礼道歉,这段时间确实打扰到你了,成么?又不是代表我自己。”
想来这段时间被这群人闹得确实是有点儿心神不宁,太宰治子觉得这个理由站得住脚,试探性地说:
“那我录音了哦?你不可以出尔反尔。”
“随便你。”
中原中也无语,这女人确实难对付。
太宰治子在夹娃娃机面前弯着腰,满脸期待地看着机械手将自己最喜欢的美乐蒂夹住的时候,中原中也仿佛看到了一个三岁小女孩在自己面前蹦跶,开开心心地笑。太宰治子很喜欢夹娃娃,以前还在跟花崎恋爱的时候可以一天花个两三千泡在夹娃娃机面前,抱着一大堆娃娃满载而归,技术非常牛逼。
美乐蒂总算掉进了出口通道滚落出来,太宰治子将眼睛睁大,开心地在机器面前做了个大跳,然后抱着中原中也的脖子说:
“好耶,抓到了!”
现在的她又与刚才冷淡强硬的她完全不一样了,中原中也却觉得自然无比,还伸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如果自己的手再不老实点儿,还可以捏一把她的翘臀。她有着绝佳的身材。
太宰治子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没有男朋友了,面前这个十八岁的二把手也不是自己的什么好朋友,她好囧好糗!
“……对不起。”太宰治子挠了挠头。
中原中也则说:
“姐,今天我带你出来买东西是代表组里,以后我再找你,可就是代表我自己咯?”
太宰治子假装自己没听懂,又跑到前面化妆品新店去试粉底液和口红了,还是小学生式跑跳着去的,加上她又穿得很嫩,中原中也最后实在没忍住,在她身后举着手机拍了好几张实况照片。

4

“你真带她去买东西了?”大当家的走了一步棋,抬头问。
中原中也低头应战,他的国际象棋下得很不错,只是最近一直很忙,已经很久没好好坐下来下棋了:“嗯哼。”
“先说清楚,你撩妹泡妞我不管,组里可不给你报销。”
大当家的使了个坏心眼儿,这小子泡妞就泡妞,还说什么今天带你来买东西是为了代表组里向你赔礼道歉,对不起,本组自成立以来到现在从未向任何人道过歉,打错人了也只是继续打而已,装作自己打对了。
中原中也怎么可能让组里负担这笔其实也不算什么的费用,他只是想让那个女人卸下防备罢了。
“那当然了。”中原中也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无聊的笑话,“怎么可能让你付钱。”
“这女人……”大当家的摇了摇头,“不好搞。”
中原中也则淡淡地答:“因为她被伤害了,你要被一男的浪费九年感情,你也这么冷漠这么有戒备心。”
“哎哟,你之前遇到冰山美人不都说你no feel吗?”
中原中也继续淡淡地答:“她不一样,跟她熟了之后就能知道她有多可爱。”
“你怎么那么乖啊现在?”
“她是姐姐啊因为……”中原中也抬头准备回呛,却有些迟钝地发现自己真的蛮双标,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抓了一把用发圈固定住的侧发,有些烦躁,
“没有为什么,继续下棋!”
那天下午中原中也买了芒果酥皮包和泡芙去接太宰治子下班,拢共也就见过三次,他还没摸清楚女人到底喜欢吃什么,只知道那次带她去买东西,她站在人满为患的甜品店面前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水蜜桃奶油蛋糕,要是再看一会儿估计口水都得流下来。中原中也不爱吃甜,只知道这两个卖得最好,所以打包了两大盒过来。
太宰治子现在看到他已经会笑了,她从高中开始就这样,遇到不喜欢的人绝对不笑,看到喜欢的人就好像星星掉在了她头上,她可以蹦蹦跳跳。
女人刚下课,拿着iPad和手机走出教室便看到他提着一袋子吃的在等自己,中原中也歪着脑袋也跟着笑了一下,太宰治子跑了过去,在他面前刹车:“给我买的吗?”
“对。”中原中也说,“你要现在吃还是拿回去吃?”
“我现在就想吃。”太宰治子把苹果肌都笑鼓起来了,她扬起下巴把中原中也手里的甜品拿了过去,带着他又走到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楼道底下,这次她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坐下一边刷手机一边吃。
“你们刚刚看到那个……那个老师了吗,太宰老师。”
一群学生正好从楼梯下走了过去,他们两个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视觉盲区,学生压根儿看不见,说出口的话则更为肆无忌惮更为刺耳,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的我们学校,我感觉讲课也没有很好啊?”
“对啊,不就是长得漂亮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院长有内种关系。”
太宰治子刚拿起一块泡芙,还没送进嘴里,手便僵在了半空中。
中原中也也还没来得及脱下半指手套,用手指抹去她顺便的酥皮,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而且听说她之前一直没工作,是被男人抛弃了才出来上班的……啧啧啧,真可怜。”
令人发指的是,说这话的不仅有女生,还有男孩子。中原中也的世界其实蛮简单,执行任务扫清障碍即可,黑帮虽然手腕狠毒,但绝不做不义之事。中原中也只会在认清一个人之后慢慢淡下这段关系,或者直言“我不想再跟你处了”,绝不会这样背后嚼人舌根。
一个男孩子说出了最恶毒的话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经常开着特斯拉来接她那男的?女人只要稍微装点一下自己,假装自己很有文化涵养,就可以用最低的成本钓到最厉害的男人,说到底还不就是个便宜炮架。我才不会上这种女人的当。”
太宰治子只感觉自己被掐着脖子摁进盛满冰水的澡盆之中,窒息,鼻腔剧痛,整个人都眩晕。她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颤着指尖慢慢站起来,一头卷发盖住半张脸。
中原中也却制止了她,这是学校,更何况太宰治子需要这份工作,与学生吵架不行,打群架更是不行。
十八岁的Young OG反而表现得更为理智,其实很奇怪,如若是我被这么议论,自己恐怕早就冲出去打人了,但沾上太宰治子之后,中原中也就开始瞻前顾后。
西装五件套的二把手帮太宰治子把头发理顺,提着那袋才开封拿走了几个的甜品,牵着太宰治子的手把她带了出去。
太宰治子在走出去之前一口塞下那块奶油泡芙,赶紧嚼了几口把它吃下去,然后又换上一副冷冷的脸,握紧了中原中也的手。
中原中也路过那群学生的时候抬眼狠狠瞪他们,这可不是小孩子互相说坏话的低段位视线,这是黑帮的眼神——一个女生明显被吓到了,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刚说完一个人的坏话这个人便出现了,还被那辆特斯拉的主人紧紧牵手。
“考虑到你们还小,就不拿你们怎么样了。”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子护在身后,“你们是学生,我们是大人,治子是你们老师,宽容忍让你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刚刚发表完恶臭评论的男学生煞白了脸。
“不过请你们以后介绍的时候说清楚点,我是她男朋友,听到了吗?”
中原中也说完之后又牵上太宰治子的手,将她带到了车里,一踩油门chua的一下飙了出去,无视校门口的保安和“减速慢行”的横幅。
太宰治子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她慢慢将袋子拉开,又拿出一块泡芙继续吃起来,咕叽咕叽地咀嚼。
“怎么不说话。”中原中也看着后视镜里脸完全红透了的女人,“还在生气么?”
“其实我不生气,只是有点难过。”
太宰治子早就在半年多前把自己下半辈子要生的气全部生完了,花崎那废物是自己人生最大的错误,与谢野晶子本就是妇科医师,告诫自己少生气,女人生多了气会甲状腺结节、长子宫肌瘤、变丑变老……总之会落下一堆病。
太宰治子红着小脸小声地说:“谢谢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谢谢,犹犹豫豫憋了大半天才说出口,不过不是因为不情愿。她现在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中原中也那句“我是她男朋友”分明就是僭越,但却算不上无礼之举,好像看起来很凶很张扬的一拳,落下来的时候反而轻柔无比,力度刚好足够叩开自己的心门。自己已经蛮久没有爱过一个人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学着好好爱自己。
“……不用谢。”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她的脸,很明显,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真的让自己当男朋友。
那晚中原中也将她送回了家,因为今天的经历,男人又跟着下了车,看着她走上公寓楼梯。太宰治子拎着那袋没吃完的甜品又转身跑下了楼,抱着中原中也的脖子,这次不会再松手了。
女人歪着脑袋在中原中也脸上亲了一口,闭上眼轻轻地印上亲吻,搂了他好一会儿才放手。
中原中也摸着被她亲过的脸,伸出另一只胳膊把她拽回来,想吻她的嘴唇,太宰治子害羞得不行,低着头让头发挡住脸,一直伸手轻轻打他:“不要……不要,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中原中也也懂怎么在她面前耍赖,故意叫了声,“姐姐。”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嘛。”
她时而是大女人,坚不可摧百毒不侵,生活把她从头到脚奚落了个遍她却依然站了起来,踩着高跟儿鞋一个人走了下去;但她又是这么可爱,从蹦跳转圈的模样到软绵绵奶乎乎的口癖,中原中也被她迷得不像样子。
“讨厌。”太宰治子为了掩饰尴尬和害羞,伸出手把中原中也推开,力道小得像是被小奶猫恼了一爪子。
中原中也只能作罢,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把小白狐狸放回了家。
他向来学不会对女人用强,所以组里其他人才会说自己人傻钱多。事实上,谁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呢?她不愿意就是不行,她不喜欢的就是不好的。

5

今天又是太宰治子去夜场跳舞赚外快的日子。
中原中也有些不太高兴,但考虑到现在他们还不是情侣关系,只能叮嘱她多穿点别感冒——太宰治子知道他吃醋生气不愿意让自己穿这么暴露,正巧今天是跟其他女孩子一起跳舞,可以穿宽松运动裤和短袖衫,她收拾好东西便坐地铁去了夜场。
今晚中原中也的朋友们提出要聚,哦好的,正巧我有个地方推荐——二把手直接拿出手机订了皇冠卡座,把一群人带去了太宰治子所在的夜场。
女人知道中原中也来盯自己了,于是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有多了些俏皮的小动作:撩头发,手掌顺着乳沟慢慢滑下,顶胯动腰扭屁股……跟着音乐甩头发转身,弯腰低头轻轻扭了一下腰身那一下子,中原中也在台下差点儿看入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原中也太年轻,毕竟这女人可比他多吃了七年的饭——中原中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真骚,太宰治子在台上穿着最普通的运动裤短袖衫,跳的却是最辣的舞。
中场休息的时候中原中也给太宰治子发消息:“去哪里了。”
“换衣服,还有最后一首歌没跳完。”
太宰治子刚回复完,就换了身超短裙和吊带衫走了出来——她当初穿着跑去警察局见到那个怀了孕的女孩子那天穿的便是这身,时过境迁,心情场合完全不同了。
她穿的依旧是凉鞋,不过变成了绑带缠住小腿的平跟款,那天中原中也陪自己买东西的时候,自己一眼相中了这双。
这女人就这么喜欢用绑带把那双腿绑住?中原中也撑着脸,眼睛微微发红。
“你发什么呆呢。”朋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中原中也慢慢转头:“看女朋友呢。”
他没多加思考便这么说出口,不知是胜券在握还是纯粹酒精上头。
谢幕的时候太宰治子又一秒变乖,双手握着规规矩矩像在校学生,站在舞台最边上,把发言的机会留给站在队伍最中间的前辈。
中原中也走到舞台边把她抱了下来,太宰治子勒住他脖子,弯曲着双腿挂在他身上笑了出来,脸埋进他肩膀之中,撒起娇来:
“嗯……我好饿哦。”
“带你吃好吃的去。”中原中也抱着她在舞池里转了个圈儿。
太宰治子被带到会所里吃了顿大餐,她最最最喜欢的就是螃蟹,清蒸的香辣的搞成煲的她都爱,不挑。中原中也正巧点了份蟹肉火锅,上菜的时候她两眼都在发光,这也是中原中也的朋友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吃着吃着太宰治子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会儿该不该接,但看到中原中也就坐在自己旁边一起吃饭喝酒,她就还是接了,好像已经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治子,你是不是跟中原中也那家伙在一块儿?”
又是花崎久司。太宰治子瞬间黑了脸——遇到不喜欢的人是绝对不会笑的。
太宰治子把筷子放在碗上:“你想说什么?”
“治子,你忘不掉我的……你不可能忘掉我,从小到现在,我看着你从小孩变成女人,你所有第一次都是我的,你即便离开了我跟他在一起,被他上的时候……你绝对会想起我。”
太宰治子前段时间刚在学校里亲耳听到学生私底下对自己这个老师进行学历攻击荡妇羞辱,现在又在饭局上直面垃圾前任的疯言疯语,她再也没办法忍受。中原中也察觉到不对劲,感受到她周身越来越冷的气氛,男人伸手扶住她的背:“怎么了?”
她从来没对任何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没人会把她惹得这么生气,人人都爱她人人都把她当宝贝,父母疼长辈爱,与谢野晶子二十几年来不离不弃,中原中也即便跟自己刚认识没多久,对自己也体贴入微,甚至能让自己忘掉过往那九年,可以毫不心虚毫不犹豫地对花崎久司说再见。
太宰治子举着手机,对对面的花崎久司破口大骂:
“你别放屁了你!追我的是你,说要一起一辈子的是你,看在你心诚人也老实的份儿上,我也决定对你好,即便没那么喜欢你,也还是放弃了更好的机会,选择留在你身边……你呢?你干了什么?那女孩已经生孩子了,就昨天,你去看过么?病房号要不要发给你?”
她以前确实以为,爱情就是不离不弃永远陪着你,后面发现这只是爱,不是爱情。有冲动的、无可抑制的爱情发生时,自然会想要白头偕老,但等到爱情消失,承诺和决心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她想要新鲜感,想要打打闹闹,想要拌嘴无数次却还是拥有爱他的冲动,想要每天早上起床都期待着跟他见面的激情与萌动。
成熟多无聊,能让她永远做快乐小孩儿的才是她需要的男人。
“怎么,你人消失了这么久,再过段时间都可以直接向警方报备死亡了,现在又跑回来指摘我谈恋爱?!我就是找新男朋友了,怎么了?滚蛋!麻利儿的给我滚!”
“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我男朋友整不死你!”
太宰治子最后骂了句脏话,“臭傻逼!”
整桌人都被她吼懵了,虽然她不是在吼在场的人,但大家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筷子不吃了。中原中也知道她一直都委屈伤心,借此机会发泄出来也好,他搂过她肩头把她揽到怀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太宰治子的眼泪瞬间漫了出来打湿他的西装。
桌子中央的火锅还在咕咚咕咚地冒泡泡,太宰治子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恢复好,用手抹了一把脸,很抱歉地对大家说:
“对不起……刚刚是前男友打电话过来骚扰我,给他烦死了,情绪没控制住,真的不好意思……”
中原中也立刻跟上:“吃吧吃吧,都是熟人,没事儿。”
“小姑娘以前看人眼光不行啊,那种男的就不配。”
一位朋友笑起来,瞬间缓和了有些尴尬的气氛,“我们中也多好,长得帅有钱,还温柔,对吧。”
太宰治子又红了脸,然后在大家的起哄下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确定关系,却也用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我不会让你哭的。”
说完,他伸手揩了揩太宰治子眼角未干的泪珠。
太宰治子还穿着吊带衫和短裙,那晚吃完饭之后气温骤降,她冷得直哆嗦,裹着中原中也的外套跟着他上楼,微醺的男人被她扶到房间里,她刚准备走,却又被中原中也从后面抱住。
“老婆。”中原中也本来就不是胆小之辈,只是因为喜欢她,疼她惜她,才一直由着她来。男人将脸靠上她的背,外套很合时宜地滑落下来掉在地上,他用嘴唇和鼻尖去蹭她背后的一对蝶翅之骨,还有她性感的脊线:“不要走。”
“谁是你老婆?”太宰治子还是试图挣扎了这么一下,她好久好久没有坠入爱河了,确切地来说,当年花崎久司还没学坏、天天给自己买早餐的时候,自己也只是感受到了哥哥照顾妹妹般的情谊,并没有什么爱情睡醒了的激情碰撞。
“你刚刚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吧。”中原中也看透了她的伪装与脆弱,也知道她因为自己在,而有了勇气有了依靠,
“是因为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么?”
太宰治的后背震动了起来,说不清楚是被点破心事之后的害怕与无措,还是更放肆更狂野的欢乐到来之前,兴奋的战栗。
“中原中也……你不要乱来,我报警了。”
女人的声音颤颤巍巍,好像死神亮出镰刀将自己逼到角落,自己连一句滚开都有气无力。
“你报吧。”流氓就是流氓,穿多少衣服开多贵的车都还是流氓,中原中也则是一群老流氓里最年轻有为的小流氓,平常乖乖叫姐姐,到了要做爱的时候就是两眼猩红只知道猛吃的饿狼,
“这儿没有信号,我每次上来打游戏都掉线,队友还开麦骂我。”
“……”太宰治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原中也听到她笑自己就不开心了,他直接将怀里的女人翻了个面对着自己的脸:“你别跟我笑。”
太宰治子看他眼睛红得吓人,整张脸紧绷着像是要上战场杀敌一般,小狐狸又有点儿被吓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开麦骂你的队友现在还活着吗。”
“我不跟网友约架。”小醉鬼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补充,
“等会儿,我没跟你说这个,扯远了。”
“……我不要……”太宰治子已经将近一年没做过了,那里肯定又生涩又羞赧,估计还会很痛,“我怕痛……”
中原中也却铁了心地想拥有她,从心到身体,他冰蓝色的瞳孔幽幽深深:
“我要你。”
“你疯了吧你。”太宰治子回嘴道,“你才十八岁。”
“老师,姐姐。”
中原中也是真的醉了,嘴上也耍起浑来,全然不顾及其他,他用手指挑起她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
“你穿着短裙发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人师表,还要对着一两百个人上历史课呢?”
“你……”太宰治子抬脚踹他,“中原中也!”
“叫我中也嘛。”中原中也总算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向姐姐撒娇什么时候只能强硬起来让姐姐妥协了,比如现在,想达到目的的时候微微这么一软化,太宰治子的心就融了。
“姐姐……叫我中也。”
“中、中也……”
太宰治子吞了吞口水,伸手摸了摸中原中也的唇,两个人在落地窗前紧紧拥抱着激吻起来。中原中也用力地、深深地吻她,使上几乎把她揉碎了摁进怀里的力度揽着她的细腰,再也不想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只想撕开她的小短裙插进去,打她屁股,捏她的臀肉。
“唔……唔……啊!”
中原中也那天晚上先是亲了个够,又一把扯开她的内裤,让小裤裤顺着长腿滑下堪堪挂在小腿上,最后一脚将它踩在地上。无套进入之后太宰治子痛到没办法呼吸,那里又紧又涩,遇到硬物侵入便本能地将它往外排挤,中原中也没办法进也没办法退,被她吸得直喘,抱着她的腰将她按在窗前继续做。
他也总算变成了个世俗意义上的男人,因为爱她而懂得如何心疼人,因为和她过了第一夜而正式长大了。
太宰治子伸手扒着落地窗,抬腰迎合着他的顶撞,痛慢慢地转化成了某种曼妙的感受,以前自己不是没跟花崎做过,但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她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个女人哭得好大声,还叫得越来越骚,不停地尖叫索求,后面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就是自己。
中原中也低吼着猛冲,伸手不停打她的屁股,将这段时间看她跳舞时不停对这具身体产生的妄想统统变成现实。在落地窗前来了一次之后,二把手又将她抱到浴池边,分开她双腿让她四仰八叉对着自己,明明是最狼狈的姿态,她却用一张布满泪痕和潮红的、美丽又淫乱的脸庞让他更为沉溺,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
“中也……啊、中也……好爽……好厉害……”
待到太宰治子第一次将这种淫言荡语说出口的时候,中原中也正巧功德圆满,尽数抛洒在她体内。
后果则是,第二天早上中原中也还在睡觉,太宰治子则用手戳他的脸把他戳醒,然后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中原中也昨晚真真是第一次,小男孩初次开荤便吃了个饱,大姐姐也不阻挠不扫兴,两个人都那么那么爱着对方。中原中也在被子里闷哼了一声,想了一会儿,又猛然睁眼掀开被子。
妈的,都是好色惹的祸!
“对不起……”
中原中也伸手去摸了摸太宰治子的小腹,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男孩又道了一遍歉。
“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呀。”太宰治子总算又有了主,小女孩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你不想跟我生孩子吗?”
“这倒不是。”中原中也点头,“只是太快了。”
“那就生一个呀,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我们。多么温暖的字眼。是了,我们,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太宰治子抱住中原中也,又将他按倒在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闹了会儿,然后侧躺着面对面说了点儿荤话。
“老公昨晚好棒哦。”只有三岁大的幼稚小女孩,口癖仍旧是这么软绵,“搞得我好痛,呜呜。”
“后来就不痛了吧?”中原中也直接伸手去摸她那里,几下子把她搅弄得浑身颤抖,她敏感至极,又天生妩媚,不一会儿便又充盈水润起来。
“唔……中也……”
“想要了?”中原中也吻着她的唇,勾起嘴角轻笑。这女人终究成了自己囊中之物。
“想要……呜呜……啊……啊、啊!好厉害……你好大……好硬……太快了呜呜呜……不要、老公……”
十八岁,可以说是男孩也可以说是少年,勉强可以说成是男人的年纪,尽管中原中也在日常生活里跟着一群老流氓耳濡目染了不少理论知识,现在到了实践的时候,还是炽烈感情中带着莽撞更多些,技巧谋略仍需慢慢摸索。
虽然已经很爽了,但中原中也对他自己还不算满意。做爱就跟吃饭睡觉一样,人类基本需求,做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中原中也在人前多气定神闲从容泰然,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多狠多果决,在她面前反差就有多大。迷糊的,委屈的,撩人的,浪漫的,温柔的,热烈的……太宰治子也把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一面慢慢摊开来,让中原中也看了个干净,两个人做着最亲密也最私密的事情,分享着彼此最可爱的模样。

6

愉快的恋爱生活开始了,太宰治子甚至感觉自己人生二十五年倒的血霉都是为了遇见中原中也在积攒运气和人品,否极泰来,水逆总算过去,中原中也跟着春天一起来了。
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太宰治子还是第一次说这么恋爱脑的话,还是喝醉了抱着中原中也边哭边说的,与谢野晶子还专门建了个太宰治子酒后行为实录的相册,专门存放她的酒后照片,太宰治子边哭与谢野晶子边拍。
“我昨晚约了个02年的弟弟。”太宰治子在告诉与谢野晶子自己拥有了新恋情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没成年你也敢?!”
“你急什么呀,是我男朋友,中原中也。”
“他你都拿得下?”
“他朋友也这么问他。”
“贱人,谈恋爱不打报告!”
两个人又笑着打成一团。
以往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事实上确实如此,但中原中也让她的生活处处是惊喜满满是幸福,手指随便点一下天空都可以看到云朵变成小羊跑走,她踩过的地方都能盛放出花朵来。
太宰治子的心被年下老公折腾得兵荒马乱,见到中原中也之后又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他过来摸摸头。
“我明早有个会要开,老头儿们起得可早了,七点半就开始,你六点半叫我起床。”
中原中也周末想要多睡一会儿,结果又临时来了工作,太宰治子周末要早起跟与谢野晶子去菜市场抢好菜好螃蟹,早早洗了澡上床准备睡觉,男孩把挂在头上的耳机摘下来,走进来对她说,“记得叫我。”
太宰治子掀开眼皮嗯嗯嗯了一会儿,第二天早上则按时将他叫醒,手指在中原中也脸边点了几下,温温柔柔地说:“快点起来啦。”
中原中也困得不行,抱着太宰治子飘着香味儿的枕头转了个身:“老婆,我再睡会……”
“傻瓜,我在这儿。”太宰治子被他逗笑,“快点起来啦,你不是要开会吗,再磨蹭就堵车了。”
“再……就五分钟。”
中原中也以前很少赖床,时间一到自动睁眼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寒暑冬夏都不变。跟大姐姐谈恋爱之后,他也学会了撒娇,学会了做小孩,在姐姐面前讨回过早缺失的关爱。好在他不矫情不悲伤,没人爱他也没关系,他始终爱自己,爱着生活。
“快点!你怎么回事儿?”
太宰治子急眼了,直接暴力掀被子把还穿着那套打游戏专用的肥宅裤大短袖就进被窝里睡觉的中原中也扯起来。这女人平常打打闹闹虚张声势力气小得要死,至少跟最强体术师中原中也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但这个时候却又势如猛虎,直接把中原中也拽醒了。
“我操……你干嘛?啊,我的衣服……!”
中原中也被她拽去浴室,太宰治子给他挤好了牙膏,直接用手指扒开他嘴将牙刷塞进去让他用手扶着刷,再把他牵到马桶边解开他短裤的白色系带,扶住清晨还低着头软趴趴沉睡着却已经显出不小的尺寸与重量的鸟。
太宰治子很色,平常就喜欢看美女帅哥沉迷美色,跟中原中也谈恋爱之后没少吃他豆腐,跟着他去组里开会的时候还会在厚重的桌板下把手伸进中原中也的西装裤掏他的鸟。
女人恶作剧般的在中原中也的这根东西上捏了一会儿:“来,嘘嘘。”
中原中也一秒清醒过来,他一手拿着牙刷慢慢地刷牙,一手扣住女人的脑袋:“你想死是吧。”
“唔……啊啊啊杀人喇!”
太宰治子被他按在浴室墙上强吻,薄荷味儿牙膏泡泡糊了他俩满嘴。
“想做啦?”太宰治子被他吻了很久,现在嘴里全是泡泡,她的声音也跟着含混不清起来,抱着大狗狗的脑袋不让他动,她摇了摇中原中也的头,“晚上就做吧。”
中原中也一手捞起她长腿将自己的膝盖顶进她腿间,手在她三角区摸了一把,不出所料,这女人只要一接吻就有反应。
“你忍得住吗。”中原中也挑了挑单边的眉,越说越小声,坏极了。
“我……我当然忍得住啊,倒是你,你忍不忍得住?”
中原中也看她抬起下巴撅着嘴唇假惺惺充大头的样子就觉得稀罕,又可爱又孩子气,要是再双手叉腰就真的是幼儿园里的小公主了。
他按着老婆的下巴又要了个长长的湿吻,亲得难舍难分,好不容易洗漱完换好衣服吃完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太宰治子又舍不得了,拽着他风衣衣角把他拉回来:
“再亲一次嘛……”
中原中也只能把门关上,将她按在门板上再吃一遍。
晚上回家之后他俩心照不宣地开始各自脱各自的衣服,先一起泡进浴缸里激情打了两炮,洗干净之后中原中也又将诱惑勾人知道用脚趾在自己身上划弄点火、知道缩进水里抓住自己的东西用嘴做的小女人抱起来,用浴巾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把她抱到床上之后再将浴巾散开。太宰治子这么诱人的女体这么浓密的乱发就在灯光下泛着细细的光泽,在中原中也眼前摇曳,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今晚你就是跪不住也得给我跪着。”
他哑着嗓子下战书,拿来一堆稀奇古怪的道具扔在床上,她用手去拿,放在手里把玩,张着嘴惊呼:“挖槽,好牛掰,从来没见过……”
感谢大腿绑带给的灵感,中原中也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像被扔进牢里的叛徒一般,真真是五花大绑。她被粗质麻绳磨得疼,女人从小到大都这么细皮嫩肉白皙可口,什么时候被这样折磨过?还没开始做她就已经哭了,呜呜呜地出拳要打他,但手已经被反剪到背后绑了起来,根本抱不到他,更别说打他了。
“啊……啊、唔呜呜呜我不要……!中也……中也、中原中也!你这个小流氓——!”
中原中也将粉红色的玩具摆满床,为了不吓到她,自己特意买了带着桃心花朵花纹的少女款,如若自己按照男人的口味来买,可能真的会把她吓晕过去吧……女人被他塞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做实验,从跳珠到跳蛋再到按摩棒全部试了一遍,床单湿了大半的时候中原中也也差不多试完了,她也变得一塌糊涂。
“呜……老公……”
太宰治子被折腾得快没命的时候就会叫老公求饶,软软香香的脚丫子在中原中也身上挠,从他胸肌摸到腹肌再到那里,中原中也被她一边哭一边又乖乖忍受震动玩具在体内肆虐的小样子勾得不行,伸手将玩具拿出来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他的那根大东西。
要不说十八岁男孩的那个像钻石呢,太宰治子爱惨了,爱得想哭,爱得快要死了。
“啊……好爽、好爽……老公,你弄死我吧……呜呜呜……”
又纯真又可爱,却带着最要命的蛊惑,太宰治子肯定意识不到自己有多磨人。
中原中也干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太宰治子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响了,中原中也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接起来,太宰治子不要,他便狠狠顶了两下:“接。”
太宰治子只能捂着嘴接起来,一边被他顶得往上滑一边接通电话,与谢野你这电话来得真是,真他妈的及时,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在干嘛?”与谢野晶子在外面咖啡厅一边喝东西一边问。
“我没干嘛呀,我准备教案呢。”
太宰治子轻轻地喘着,“一会儿打给你哈。”
中原中也的头发完全散开,汗珠一滴一滴砸在她白玉般的光滑胴体上,男孩坏笑起来,继续快而重地撞她。太宰治子瞬间被逼出眼泪,拿着手机止不住地颤抖。
“明天带你吃火锅去。”与谢野晶子还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好……知道了,我先挂了。”太宰治子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说。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鼻音好重。”
医生不愧是医生,医者仁心,但您用错时间地点了,
“你在干嘛啊到底。”
中原中也从太宰治子手中抢过手机说了句“她不舒服,明天说”便将手机扔进了枕头做成的小山包之间,任它埋葬。他就着汗伸手梳了梳脑后的发,抓着她的腰继续狠干。
“不要、我不要!中原中也,给我解开……呜呜呜,你好过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小女孩委委屈屈哭起来,然而现在每一声哭泣都渲染着色欲,中原中也只能越来越猛。将她身上绳结解开松绑之后,她满身的红痕,还有着……被不停侵犯的印记,中原中也又愉悦又心疼,抱着她站起来继续做。
那晚太宰治子最后一次达到顶峰时抱着中原中也昏了过去,中原中也把她放进浴缸里泡着,轻轻地帮她洗头发。
第二天太宰治子如约到达火锅店,与谢野晶子抱着胳膊坐在座位上垮着个批脸看她,太宰从小到大从不守时,说好了八点半到就可以给你磨蹭到十点,而且怎么说都没用。跟中原中也在一起之后太宰治子居然神奇地开始准时赴约,也不知道中原中也怎么教的。
其实中原中也也被她鸽过,有一次在雨中餐厅里等了她一个小时,她来之后他便臭着脸又难过又生气地开始吃饭,想骂她舍不得,想发火可她是姐姐。太宰治子看他那顿饭吃得太憋屈,又带他去了大排档加了顿夜宵,当着老板的面抱着他亲,说以后不会了。
就他妈真的改过来了,谈恋爱真是神奇。不过对中原中也来说也一样,他居然开始赖床了,也算是世间奇闻一桩。
“你知道你昨晚忘挂电话了吗。”
与谢野晶子用一只手撑着脸,先是憋笑,最后没忍住爆笑,“贱人,我听你俩做听了两个小时,还没结束。”
太宰治子先是眨了眨眼,然后瞬间红透了脸,她拿起菜单朝与谢野晶子那边一打:“谁让你听的,活该!你不会挂电话吗!”
“我把手机往那儿一搁就进去洗澡了,出来才发现房间里有奇奇怪怪的声音,走近一听,你俩原来在做爱啊。”
妇科医师扔给太宰治子一盒避孕药,温馨提示,“注意安全,别中奖了。”
太宰治子确实不太注意避孕的问题,她一直觉得现在生一个也可以,至少此时此刻她不后悔,之前也没有后悔过。
她慢慢接过避孕药:“哦……这确实,但不得不说,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月经就准时了,之前不是经常两三个月不来吗。”
与谢野晶子夹起一块肉:“因为你已经成熟了。”
太宰治子笑骂:“在公共场合矜持点儿!”

7

这不就完球蛋了,太宰治子想。自己前段时间跟与谢野晶子一起吃火锅的时候还说自己的生理期因为跟中原中也谈恋爱天天做爱变得准时了,才刚说完,乌鸦嘴发作,月经不来了。
太宰治子给中原中也发了条消息就一个人去了医院,坐在医院长椅上等结果。要是怀了怎么办?怀了就必须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肯定会二话不说跑来横滨找自己,到时候还要再把花崎那个崽种的事情再说一遍。
要是怀了怎么办?自己能做一个好妈妈么?中原中也会是什么反应?
太宰治子抱着脑袋想了很久,脑子都快炸掉的时候医生拿着化验单走了出来:“太宰治子。”
太宰治子抬头:“在这。”
化验单递了过来,太宰治子接过来反复确认,没怀孕,只是正巧月经推迟了而已。自己的子宫空空如也。
怎么还有点儿小失望?太宰治子挠着头往医院门口走,中原中也正好拿着手机急匆匆走进来,他俩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中原中也问她,满眼写着担心。
“没怀,虚惊一场,嘿嘿,可能是我吃冰的吃多了,所以没来生理期。”
太宰治子继续挠头笑,“你还没当爸爸呢。”
中原中也耸了耸肩,撇撇嘴,抱着自己的小女人说:“你不要再让我担心了。我有一哥们儿,他媳妇儿每天一杯冰奶茶……”
太宰治子洗耳恭听:“嗯?”
“然后,长子宫肌瘤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总归是手术,我不想你开刀,所以你要听话。”
太宰治子一听要做手术就发怵,她攥着中原中也的手掌狠狠捏了一下:“咦惹!那那个女孩子现在还好吗?”
“……有一次我跟这个兄弟一起吃饭,她给他发了张浴袍自拍,问他老公我性感吗,我兄弟直摇头……”
中原中也面露难色,“然后说,别人这么拍是性感辣妹,你这么拍就是跆拳道踢木板儿。”
“啊?怎么了啊?”
“然后他媳妇儿闹离婚,我开车去他家里劝了一晚上,就是我之前给你说我有事情,在市郊暂时回不来那晚上。”
“哦。”太宰治子点点头,确有此事,她想起来了,“离了吗最后?”
“没离,他俩当初谈恋爱之前暧昧期的时候就是我给劝好上的,现在怎么可能劝离,和好了早就。”
太宰治子先是仰头笑,笑完了才发现不对劲儿:“如果是我给你发,你会有什么反应?”
“当然夸你啊。”
中原中也反应极快,“你怎么拍都好看,不穿衣服更好看。”
医院门口的路人纷纷侧目,太宰治子赶紧伸手捂住中原中也的嘴,不让他说了。
那晚他们还是做了,中原中也快要到的时候太宰治子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那根东西就这么滑了出去。太宰治子从床上跳下来,蹦着跑到门口,双手扶着门框转了半个圈儿,浓密的长卷发在空中甩出一条棕色缎带。
“最近是危险期,你得穿小雨衣。”
太宰治子冲中原中也来了个wink,咬着嘴唇坏笑。
中原中也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自己拿她是真的没办法,他抓乱自己那头橙发,咂了咂嘴。
这辈子都栽在这女人手里。

8

学生对太宰治子的印象又发生了变化,之前大部分人对她只有“长得好看”“很漂亮”等等评价,个别嘴贱的则说她靠陪睡上位,是个被男人抛弃的美丽废物……现在她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漂亮,也开始跟学生开玩笑了。
她刚来教书的时候像行尸走肉一般,不笑,学生说什么她反应都淡淡的,眼里也没有光,现在开始穿露脐小码短袖衫和破洞牛仔裤,开始戴大耳环,开始化欧美妆,以前为了省钱总买一些平价好货或者轻奢小女人钟爱的包包,现在成了小富婆,连手机壳上的奇怪挂坠都要好几万一个。
今天校庆,太宰治子穿着短裙站在班级队伍最后方,跟一位新来的老师聊最近的选秀节目。
“我看电视都是背着我老公看。”太宰治子眨眨眼,“他会吃醋。”
一个学生转过头冷冷地瞟了太宰治子一眼,然后嘟囔了句:“渣女。”
太宰治子牙尖嘴利眼毒耳聪,怎么可能听不到?人声鼎沸全校欢腾的时候,女人慢慢走了过去,将手搭在学生的肩膀上,面带微笑,温柔地说:
“我渣不渣倒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见不得别人好的毛病会毁了你以后所有的爱情。”

爱可以让人同时变得又坚强又脆弱,面对中原中也时太宰治子就特别不知所措,喝醉了找不到中原中也就开始哭,半夜中原中也起来上厕所她发现身边没人了也要叫唤,他对她讲话语气一重,声音一大,她眼泪就能一秒冒出来,像演戏一样夸张。她时常觉得自己好矫情,怎么可以这样,但就是忍不住,委屈就这么一阵阵酸溜溜地涌出来,中原中也只能抱着眼泪汪汪的小白狐狸安抚。
但太宰治子自从跟崽种分手之后,就一直不怎么爱在外面跟人多说话,被人插队、购物买到次品、在外面吃饭遇到没素质不讲理的人……她总是自认倒霉忍了就算了,可现在她变得非常有底气,直接说别插队,我要退货,该怼就怼,当年学校里又会说又可爱的美女回来了。
好像有中原中也在,她在外头受到的所有不公都可以化作几公升眼泪,供她窝在他怀里一边抱着脖子一边哭,但遇到任何难题的时候,只要想到有他在,她就又能扛得住。
太宰治子任操场上的风吹乱自己的一头长发,她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穿过人群,直直地看向前方,一双勾人桃花眼深不见底。
不要跟老娘斗,小丫头。
中原中也也在半年之后去到了看守所,花崎久司因为打砸抢被暂时扔了进来,走投无路之时他又将电话打给太宰治子,太宰治子都跟中原中也订婚了,完全忘了这个人的存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问了句你谁啊你。
太宰治子跟他说好,只要他成年了就结婚,现在的中原中也戴着订婚戒指,还是西装五件套,精神干练地出现在探视室里。
“哟,准备结婚啦。”
花崎久司身上一股子酸臭味儿,得不到就诋毁,以为自己懂得很多绝对没问题……这种臭傻逼能不能灭绝?
“那女人就是喜欢帅哥,如果我也像你一样有钱,我再怎么乱玩她都死心塌地跟着我。”
中原中也很想一拳锤烂玻璃被他抓出来打一顿,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对中原中也来说,果断不会白给,但犹豫了绝对会败北,都不说什么好男人坏男人了,普通男人都不会让自己女人受这种委屈!
这里的狱警被下属塞了钱,闭路电视也暂时被关闭,中原中也在探视室里结结实实揍了花崎久司一顿,对着花崎的脸就是一记大飞踹。以前太宰治子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后来觉得他就是个长得帅的垃圾,现在连最后的资本都被中原中也一脚踹崩了。花崎那天差点儿被中原中也打死。
像扔垃圾一样将花崎久司丢到一旁,中原中也拢了拢外套,将一叠钱扔在他身上。
“别看了,不是保释你的钱。”
“以后别再来找她,来一次我打你一次,下次我就用枪了,你自己想好。”
“那你给我这些钱干什么?!”
花崎久司哭喊着。
中原中也在走之前扯出一抹狞笑:
“她说,谢谢你在她小的时候给她买的每一顿早餐。我家丫头赖床,你确实帮了大忙,闹出胃病来很麻烦。”

9

“中也——我还有多久到危险期?”
太宰治子完全记不住自己的月经周期,虽然中原中也叮嘱她让她记在手机备忘录里,但她每次都忘。
中原中也在厨房里做饭,他揭开锅一边用汤勺搅拌一边说:
“还有九天。”
太宰治子窝在沙发里吃薯片看电视:“哦,那我就先不买套套啦。”
下个月太宰治子又问:“老公,我还有多久到危险期?”
中原中也温温柔柔地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还有十天,老婆。”
两个人额头相抵,幸福地交换亲吻。中原中也越来越爱她,爱到情人节跟她一起出去玩为她准备惊喜的时候都熬更守夜等她醒来看到精心布置的房间和大礼包的那一瞬间,太宰治子现在喜欢城堡,他就帮她做了个城堡实景私人影院,在横滨CBD包下大楼和二十五架直升机,拼写出她的名字和她最喜欢的歌词。
太宰治子一边拆礼物一边说,累死我了,你是买了多少东西,我拆不动了!
小女孩嘴上说那么多,手里却十分诚实,全部拆完之后她抱着口红粉底液高光手机平板电脑还有避孕套按摩棒大礼包对着中原中也哭:
“老公……呜呜呜……我喜欢……”
中原中也:“喜欢我?”
太宰治子:“不是……我好喜欢你给我买的东西,每一个我都好喜欢……”
中原中也:“……”
太宰治子看他脸色一变,又立刻跑着抱上去挂在他身上:“哎呀,我喜欢你的……超级喜欢你,最最最喜欢你,宇宙级银河系级世界级喜欢你!”
中原中也:“还有世界级?必须是宇宙级!”
太宰治子则将中原中也调教成了越来越有成熟魅力的男人,他手上的婚戒一直没摘下来过,洗澡游泳都戴着,无论何时都给予她偏爱与关注。太宰治子在他每天出门上班之前都要为他搭配好今天的衣服,他也开始穿休闲风衣,开始穿奇怪的花衣服,开始使用大胆的配色,有一天推开门准备开早会,其他老头儿都说:“你这是要去唱戏?”
中原中也好爱好爱她,她也好爱好爱中原中也。
再下个月,太宰治子还是问他:“老公,危险期还有多久到啊?”
她早已不再为了赚外快跑去夜场跳舞露肉,却还是喜欢穿黑丝引诱他,Young OG看着她那身兔子服装扮就受不了,明明是只狐狸,非要扮兔子,看来只能把你衣服全撕开露出你真面目了。
小狼狗爬上床,拽着她两条腿,在她的轻笑里说:
“还有二十一天,今晚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