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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收到告白时闻到扑面而来的花香、头发都被温暖的风撩起来，感觉星星都可以落到自己头上，这才是初恋。这是太宰治喝醉之后对初恋下的定义。把这句话告诉中原中也的时候他确实也是醉的，那个时候中原中也才五岁懂个啥啊，太宰治自己都不太懂，太宰治那年才十八，又是小孩子又是少年又是青年又偶尔很有男人味的年纪，虽然他摆出酷酷pose拍照都总是要嘟嘴唇咬腮帮子，做出一副不太习惯镜头会害羞的模样。
中原中也对喜欢的定义就是想跟你待在一块儿，不仅想跟你待在一块儿，还总想扯你头发薅你脸，做鬼脸引起你的注意再跑开。太宰治每周末都要来中原家里学油画，中原中也的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书画家，偶尔牵着中原中也肉嘟嘟的手出门买东西吃倒也挺好玩儿的，太宰治总是把一半橡皮糖分给他，然后在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把半包全倒进嘴里嚼巴嚼巴吃了的时候再把糖拿回来，说你在换牙不能吃这么多，我帮你吃。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说不吃就不吃了，生着气把一整包橡皮糖砸在那个时候看起来过于宽大的太宰治的掌心之中，扭头就走，太宰治在后面叫他：“喂？喂你别走啊！”
中原中也斜着眼睛回头瞟了一眼，继续走，不屑，张狂，走路带风，什么啊，太宰想，你不就才五岁，你懂个啥。
中原中也那头脏橙色头发硬硬的，太宰治每次去中原家学画都要把中原中也抱到腿上坐着，一边用手摸他刺刺的发尾一边坐在他家大花园藤椅之中抬头望蓝天，如果不用画画的话那就更好了，听说中原中也有个姐，长得特好看，嘿嘿。
中原中也不喜欢跟爸妈牵手拥抱，过马路都不想被牵着，其实比起小男孩来说，太宰治喜欢小女孩更多一些，但偶尔向中原中也伸开手臂的时候，中原中也总会乖乖地在地板上搓着拖鞋走过去，要太宰治抱。
“你为什么不叫我哥啊。”太宰治抱着他，在他肉肉的脸上掐了一把，中原中也在幼儿园里总用红色头巾绑在额上，每天跑上跑下拳打脚踢，别人玩冰雪奇缘小游戏扮公主王子，南瓜马车水晶鞋梦幻爱情，他不，他喜欢打架。
“我总感觉你跟其他哥不太一样。”中原中也吸了吸鼻子，太宰治手上没纸，但小孩儿现在就是个鼻涕包，整天都包着一大堆鼻涕沫等着妈妈蹲下来给他擦。
“我跟他们哪里不一样了？你第一次见我就叫我太宰，从来没叫过我哥。”
中原中也转头，明明是小孩子的眼睛，倒八字眉和上挑的眼尾却很稀奇，这个岁数的小孩子不都是圆滚滚的吗！
“我总感觉你跟我姐差不多，说话声音也不大，笑眯眯的，还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儿，身上香香的。”
中原中也今年只有五岁，但尽说大实话，“虽然我跟你不是好朋友，你却每周末都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我，我就觉得你不像哥，你像大小姐似的。”
太宰治：“喂你什么态度啊？？？？”
以前有一小胖子老堵着中原中也不让他用厕所，中原中也最后从外面提来一整桶水往小胖子身上泼，那小胖子体格是中原中也三倍，那天却被中原中也打到哭，哭到晚上十点还没停，一个星期都没来上课。所以你为什么从小力气就这么大啊！太宰治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惊呆了，中原中也却还是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被父亲叫去书房训斥的时候还微微摇着头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现在的小孩子确实挺厉害的，中原中也所在的蓓蕾一班已经有好几对情侣了，周末公园野餐聚会一群小孩子在金黄落叶下玩耍，有女朋友的男孩子还体贴地把自拍杆拿出来说我女朋友往后退，其他人随意吧，脸多大都不关我事，把还没有喜欢的人的中原中也整无语了。
中原中也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总会想象爱读书写字画画还会唱歌的太宰治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站在家里大画室窗前，打开窗户把身子探出去，眼里的花朵和窗帘下摆一起摇曳，冲自己招手说“你回来啦”的样子。好姐啊这男的，中原中也想，太宰治跟尾崎红叶站在一起聊天儿时那场景温柔得可以与家里长廊上少女群像画相融。
“我在夸你你咋还不高兴呢。”中原中也从藤椅上跳下来，把红色披风挂在肩膀上，像是马上就要去拯救世界，太宰治想月亮他就飞上去把月亮叫醒拽下来送给他，
“起码比身上又臭又脏指甲盖儿里还有泥的哥哥好得多了吧，每次跟我哥吃饭我都差点儿被臭死。”
BKing，这小孩挺牛的总之，太宰治竖起大拇指：“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吧。”
“太宰。”中原中也把塑料玩具剑拿出来在手上舞了一会儿，给了太宰治一个特帅的转身回眸，有武侠剧内味儿了，“你多久结婚啊？”
“我吗？”太宰治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那自己也就随口一答了，“我三十岁岁之前吧。”
“那如果你三十岁岁还没结婚……我就娶你。”
中原中也笑起来的时候被虫蛀掉的虎牙也跟着露了出来，太宰治真的没忍住笑，最后捂着肚子在藤椅里面哈哈大笑起来，中原中也却感觉自己被冒犯。孩子天生敏感，自己真心实意说出来的话如若没有被认真对待，孩子是真的会受伤的：
“喂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你别笑！我揍你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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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之后。
中原中也今天早上刚因为英语默写掏不出笔只掏出来一只电子烟而被罚站请家长，他旁边的芥川龙之介也没有笔，两个人一人一只五彩斑斓的银色电子烟夹在手里，低着头盯着英语默写用的白纸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等老师背着手走下来的时候他俩自然而然就穿帮了。
老师：“ancestor，请写一下这个词。”
中原中也拍了一下前面班长的背：“什么？他说什么？”
班长：“就是先人啊！先人的意思！”
中原中也：“不是，我是问你英语怎么读。”
班长抬眼看到老师快过来了，于是快速又小声地念了一遍：“ancestor。”
东京人芥川龙之介对自己的母语有着别样的执着，具体表现为总用迂腐麻烦的敬语与现代人对话，文学功底深厚写的东西非常不错，但好像除此之外，他就没办法好好搭上脑电波：“……an sister，我听出来了。”
中原中也：“我就说是an sister吧，我就知道！”
中原中也跟芥川龙之介都拼不出来，最后理直气壮地以为老师要他们写的是an sister，一个姐姐，冠词还特么用错了，英语老师直接气吐血。拼不对就算了，这俩连一支可以写字的笔都没有。
英语老师把他俩拖到门口问话：“你俩刚刚听懂了哪些词？”
中原中也的学业水平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弯下腰捡一支笔再起来之后，他连布置作业都听不懂了。大部分时候连笔都没得捡，他包里只有指虎、漫画、备用手机、光猫和电子烟。
两位BKing无所畏惧：“an sister，仙人板板。”
英语老师：“你俩给我站一天！！！！！！！”
中原中也书包里的电子烟和游戏机被没收之后他就真的背了个空书包回家，老妈在电话里念叨“你爸爸出国游学之前嘱咐我无数遍要照顾好你把你培养成才，你这样我怎么跟他交代”，中原中也听得耳朵生茧子，他把生活里所有烂摊子全扔给你让你接受，所以你就接受了吗？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你儿子，当初是你要生的，你凭什么不管”？
他跟人前风光在家里刻薄冷漠还冷暴力自己妻子的老爹无话可讲，打电话过去最多也就是说一句“你打钱过来不就行了，跟你说你又不懂”，跟母亲在一起话稍微多一些，至少这女人什么都没做错。
吃着冰棍儿在路上一边踢石子一边走路，中原中也的旧布鞋快开胶了，再穿一个月就可以直接丢掉的程度。他从不向姐姐妈妈开口要钱，在家里洗衣服经常洗到半夜两点，现在中原家的情况不比从前，母亲半夜起来哭觉得自己嫁得不好的时候中原中也总是点起一盏小台灯，坐在她旁边等她哭完，扶她去睡觉再出门抽烟，每晚都是两点才睡，第二天早上八点伴着起床气冲进学校，谁敢记他名字谁倒霉。
太宰治在家里大花园跟狗狗一起合影，他确实一直未婚，恋爱是有在谈啦，但是总感觉没内味儿，没有想要结婚的念头，所以每一段恋情总是在另一方等不到他回应的时候结束。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回应，相反，他就是太想回应了，每一份爱意他总会忍不住地去回应，最后发现自己放对方走，这个结局会更好。
太宰家少爷今年三十仍旧不娶也不嫁，老爷发话：随便是谁都好，我请你带个人回家，只要是人都行。
中原中也在横滨市内逛了很久，无意间找到这幢白色大房子，背靠深山外环湖泊，这景色不错。
他翻过高墙爬了进来，凭他的身手这点儿小障碍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他的布鞋边沿磨损更为严重，当他看到几个园丁举起三叉戟和割草用的镰刀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少年只能往一边跑，绕过后院儿往花园赶。
园丁：“你是谁！！快住手！！大少爷在花园里玩，你别惊动他！！”
中原中也：“我靠了，你要是不追我能跑吗？？？”
少年的军绿色旧外套被树枝划破，鞋也被跑坏了，冲进花园里看到抱着一只大金毛在晒太阳看书听音乐的那个人的时候中原中也睁大了那双蓝色的豹子眼。
太宰？
太宰治听歌是不怕把耳朵搞聋的，声音要有多大就有多大，他靠在自己狗狗身上懒洋洋翘着二郎腿哼歌，根本听不到身后几个园丁把中原中也抓住拖在地上走的声音。
中原中也抬腿就是一个宇宙无敌二踢脚：“喂别抓我……喂，太宰！太宰！”
太宰治好像听到了什么陌生又熟悉这么远又这么近的声音，十二年前自己曾经在中原家学画，他家儿子从一见面就叫自己太宰，从来不喊哥。
“……”太宰治摘下耳机回头，中原中也倒在地上，双臂被抬起来往后拖，像丢人现眼太过被抓去改过自新一样。太宰治太久没见这小孩儿了，当年虎头虎脑的小不点儿现在长得很帅，外套口袋里还有方形凸痕，一看就是老烟民了。
太宰治冲中原中也笑了起来，在绿意盎然花朵飘香的大院儿里，与中原中也小时候的幻想几乎重叠，太宰治今天穿的确实是白色长袍：
“中也？”
中原中也被园丁暴力拖拽都没这么生气，因为他笑了出来，傻乎乎又温柔地回应着太宰治的笑。
2
“你是认真的吗。”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叫出来之后就开始后悔，淦，这家咖啡厅好贵喔，20cc居然就要五千块诶！虽然中原中也现在已经又变回有钱人，太宰治坑朋友也早已成了习惯，但他却不好意思朝中原中也提要求，哪怕那双蓝色眼睛早就变成了深沉广阔的海。
“我今年三十二了，我要结婚的，你别搞错了……再说你又不缺女朋友，年轻妹妹这么多。”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在街上随便拉个人就能谈恋爱似的，照这么说你怎么还不结婚？”
中原中也的逻辑非常清晰，他抬起咖啡杯仅仅低头闻了这么一下就又把杯子放了回去，好像根本看不上一样，但他没说什么。
太宰治看出来他跟十七岁那年又不一样了，小孩子果然是一年一个样，臭小子偷跑进太宰家被园丁抓走，不消十年，他现在却又成了男人，会做饭会打台球，会开车也会开另一种车的男人。
时年十九岁的中原中也满不在乎，像小的时候把班上小胖子揍出心理阴影那次一样，慢慢摇着头，流里流气：“我知道你三十二，我一直都知道。”
中原中也在其他同学都埋头苦读头顶的发旋也越来越稀薄最后都快谢顶了只为考个好大学的时候选择全身而退，拿上自己从十岁打弹珠开始攒下来的钱出门创业，现在每天坐在家里喝酒收租不上班都可以养活自己跟妈妈，太宰治听他像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样很平淡地说“就工作啊，晚上两点睡，早上八点起，没什么区别，读书的时候也这样”，就感觉这小孩儿应该吃了不少自己不知道的苦。
出来赚钱哪有这么容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中原中也明显比小的时候更会照顾人了，妈妈每次哭的时候他都在妈妈身边，太宰治即便三十岁了也会忘了带外套和伞，中原中也会在他出门之前抓着他的手把他拉回来，让他戴口罩，记得把手机和钱带好。
太宰治竖起一根食指对他说：“那等我再考虑考虑。”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这张小猫嘴，很想一口亲上去，年下男人慢慢笑了出来：
“我记得我小时候说过了，要娶你这件事。”
太宰治果然一直记得，中原中也见他脸红还急眼了，太宰治在自己对面握着拳头：
“我又没答应你，你说我像你姐这件事我可记恨你好久我告诉你，我一直没忘。”
中原中也毫不在乎地欺负他：“大小姐，别生气了。”
中原中也之所以叫他大小姐，一是因为他俩有个很烂的赌约，足球赛谁押错了谁就要在大马路上内八字扮大小姐，中原中也怎么做都像是施瓦辛格扮母0非常不协调，抽烟抽多了还非要揉着嗓子说话，其后果就是，又母又直，简称四不像，但太宰治每次都可以笑到胃痛。
太宰治做出来就自然多了，手还要举到耳边做一个猫爪子的姿势，吐舌头挤眼睛对中原中也撒娇，这看起来哪里像三十二岁的人，最多两岁：
“下不为例哦！”
二是太宰治每次被中原中也带出门吃饭的时候总是会被中原中也身边朋友夸，夸这人大方又可爱，开朗又不失风度，总之特好，大家闺秀，不愧是太宰家的……哦对不起，这是少爷哈。
于是中原中也就经常喊他大小姐，太宰治闹脾气不吃饭的时候中原中也在客厅里喊一嗓子“大小姐开饭了”，太宰治就把拖鞋脱下来拿在手里冲出来要打他，不过这个方法确实管用，打不打的倒是无所谓，你先把饭给我吃了，反正你打不过我。
太宰治抬起中原中也没喝下去的那杯咖啡准备往他那边泼，最后还是没下去手，这张帅脸是要上保险的，还是留着给自己亲吧。
太宰治吃他做的饭吃到越来越挑嘴，现在在公司里任何口感不好的东西都不能进他嘴，员工上次递给太宰治一块黑巧克力，把他苦得差点儿窒息，太宰治转头就开始找纸巾，好在那次中原中也过来找他了，只能吐中原中也手里。不好吃的东西可以吐出来，中原中也的东西却不行，这话太宰治一开始还没琢磨透觉得没有问题，因为中原中也做饭就是很香呀，后面琢磨透了之后就再也不这么说了。中原中也的那个东西又大又长又粗每次都捅得太宰治好痛，两张嘴都被捅得好痛，但太宰治舍不得吐出来，中原中也也没说“宝宝那我出来吧”，中原中也可以接受他挑食嘴刁还孩子气，但这个不能吐，哭了都要给我吃进去。
或许因为中原中也又从最底下重来了一遍，在黑夜里戴着鸭舌帽验货盘点，还没来得及保存excel电脑就没电关机，他吗的早上起床又要重新做一遍，他怎么可能没经历过挫折？肯定有过，但他还是光辉地走了过来，从不把自己受过的伤害挂在嘴边，太宰治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中原中也的手并不干净，那方面的癖好也很吓人，太宰治第一次差点儿被搞出心理阴影，跟当年幼儿园里的小胖子一样不想出门只想自闭，要不是做完之后中原中也拉着他到客厅里给他接水做夜宵还抱着他哄了好久，太宰治估计真就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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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一大袋子吃的跟在太宰治身后，他俩从超市里买了东西提到太宰家里见太宰治爸爸妈妈，又原样把这一袋子东西提了回来。中原家败落之后这两家自然就门不当户不对老死不相往来了，中原中也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上不了台面，鬼知道他那些钱从哪里来的”，太宰治吃饭的时候第一次觉得泰式辣炒空心菜这么难吃，家里的厨子怎么回事，这个菜都能炒翻车……根本没中也炒得好吃。
中原中也知道这是丈母娘家的惯用手法，先把你贬得一无是处再看你表现最后默默接受你，他情感上生气不满，毕竟他从来都是骄傲的豹子，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当年一个ancestor拼不出来，英语老师说“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每天这么拽”，中原中也把手揣进衣兜里回答：
对啊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乐色啊，倒是你，成天打击教育是想搞啥子嘛。
他情感上不接受，理智上却接受了，他知道结婚本来就是消磨感情的一件事，所以他一直觉得即便不结婚都可以，跟太宰治就这样像小孩子牵着手出门秋游一样恋爱就好了。
太宰治明明嘴上说着不要跟中原中也结婚，现在却又开始不开心了，中原中也不懂他在生什么气，只能跟他保持两米距离慢慢地跟着他。
太宰治气鼓鼓地往前面冲：“你为什么不反驳啊？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啊？”
中原中也低头看着路灯下太宰治的背影被拉长，隔了一会儿之后，其实还不到二十岁的男人说：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啊。”
有你爱我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需要。只要你爱我，给你做多少顿饭、在外面骑车摔进沟里、忘记给电脑充电表格没保存上都没关系，因为你会在我洗碗的时候抱着我，我受伤了会心疼着急地帮我揉手上药，会帮我把文档修复回来，即便嘴上还要说“这个中也就是逊啦”。
只要你爱我就可以了。
太宰治慢慢僵住，站在原地，又回头甩出一滴眼泪来，他这么多年只因为辛苦打投的漂亮妹妹没出道流过泪，真情错付了，那个妹妹还是Les，太宰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喝了一晚上的酒。
太宰治明明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伤害他，嘴上却又像是要跟他绝交一样，你走吧，你他吗的这么年轻，就别总活在过去了！
太宰治像他过往经历的那些一样对他百般要求，自己让他着急让他难受，但他却总是在自己身后：“我不要你了，我不会跟没结婚的人谈一年以上恋爱的，你走吧。”
中原中也却好像不会再因为这些琐碎的细节受到伤害，他可以察觉，也可以抵御这些无谓的伤害。曾经美满的家庭说没就没，中原中也不也没掉一滴眼泪，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我跟着你回家你爸妈嫌我年纪太小了吗，这有什么好哭的？
中原中也反倒摆出一副年长者的姿态，他坦然又豁达，从不把难过的事情留在心里太久。
说罢，男人把那一袋子零食放在地上，转身走掉了，头也不回地。
太宰治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放在袋子里的奶茶，我靠要洒出来了！！三十二岁的人了，还会因为奶茶差点儿被打翻完全放弃表情管理，他先是把袋子提起来，最后又把它们全都放下，我靠先别管吃的了，我老公要跑了！！
“诶？诶你别走啊！！！”
太宰治跑了好久才追到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的胳膊上青筋明显，自己一摸就能摸到他的脉络。
中原中也的脸藏在阴影中：“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太宰治抱着他的肩膀：“老公你不要走嘛……我、啊呀，你怎么那么烦啊！你本来可以选择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又非要回来找我！”
中原中也被他赶走还要被他说好烦，无语了兄弟们，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从来没想过跟过去切割开，我只是不爱提。再说了，把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追到手有问题吗，你跟我说说问题在哪里。”
BKing不愧是BKing，太宰治本来就是小猫体质，软软的，开心的时候过来蹭你几下，不开心的时候中原中也说“宝贝我可以去酒吧吗”，太宰治一爪子就拍过去了。
还有就是，越被爱，太宰治就越听话。
太宰治抱着他，把脸埋进他肩窝里：“中也……中也……不管了，我们结婚吧，以前我不想结非要催我，现在我想了，又百般阻挠我……”
“人间不值得。”中原中也跟太宰治同时说。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反正原话不是太宰治说的。
明明是太宰治赶他走，现在却又委屈地抱着中原中也不撒手了，中原中也一看他把脸靠在自己衣服里蹭就知道他在偷偷揩眼泪，我靠你可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我刚拿回来的定制西装，等了两个月才拿到的！
中原中也想用胳膊把他顶开，后面还是放弃了：“猪宝，别哭了。”
太宰治在路灯下等了很久都没说话，最后说：“你怎么还不亲我……我等你好久了……”
中原中也只能轻声咂嘴，转身扣着他后脑勺把他脸压下来，闭上眼亲上去。中原中也可以把他按在酒吧卫生间隔间里搞他吗的两个小时，其中一个小时亲一个小时做那个，太宰治嘴巴都肿成香肠可以挂一瓶酒上去了，中原中也还没亲完。
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中原中也朋友颇为神秘地对太宰治说，我们中也可以四十秒不换气。
说完之后，朋友还挑了挑眉。
太宰治头也不抬：“还是埃米纳姆最厉害，我心里永远的rap god。”
现在他才知道四十秒不换气是什么意思，中原中也不仅不换气，还可以在自己快没气儿的时候递几口气过来，再抓着自己继续啵啵。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死了……”太宰治打他，“放开我！”
中原中也跟他在这条路上又吵又闹又抱又亲又哭又笑，最后太宰治拉上他回家了，中原中也第一次见他这么急。
中原中也：“喂你这么急干什么，别扯我袖子！”
太宰治提上那个在风中摇了很久的塑料袋：“回家做那个，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