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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镜花打开翻盖手机，接起芥川龙之介打来的电话。黑发男人在会议室里靠着桌沿一边讲话一边往旁边瞟中原中也的反应，中原中也坐在桌边深呼吸了好几下，肩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很明显是火气上来了，气得不行。
“镜花，你的职责就是帮我找到谁刚刚开会没到。”
芥川龙之介透过听筒淡淡地对泉镜花说，“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办到。”
泉镜花抓着手机绳跑到走廊角落，打开小仓库的门，把门口的扫把拖把全部移开，总算找到了在里边儿就着卤蛋吃泡面的太宰治。
太宰治觉得这东西味儿有点儿大才背着大家吃的，谁能想到社长早就注意到自己了，并且还给自己记了个缺勤？
泉镜花挂断电话，伸手抓住正靠在墙边一边吃面一边看剧的太宰治的衣袖：
“找到你了。”
太宰治找了一圈没找到是谁在跟自己说话，低下头才发现这小女孩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一双蓝色大眼睛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对着小女孩说话的时候没忍住就用了小女孩的自称，太宰治把watashi这个词吐得很慢：
“诶？我吗？”
泉镜花明显看出来太宰治在想什么：“太宰先生……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社长助理，专门过来找你的。您这个星期出勤率根本不达标，再这样下去社长要扣你工资。”
太宰治只能把泡面聊撂在原地跟着泉镜花往外走：
“瞧你这话说得，他就算不扣我也没多少工资。”
税后也就十五万吧，但所有人都觉得太宰治能拿到的不止这么点儿，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把他安排在小小的隔间里低头敲键盘实属屈才，但他没办法，刚从上家辞职进了这儿，他只能重新开始。
“那就珍惜现在，别再缺勤了。”
“不是，我又不是没来上班，而且中也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啊，为什么要抓我？”
泉镜花这个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整个公司只有太宰治敢直接叫社长名字，还是拖着长音叫的。
“刚刚开会只有你没来。”
“我不知道你们要开会啊！所有人都用智能手机怎么就不知道群发一下消息告诉我呢？”
“……这个确实，我也没收到消息。”
“对吧！而且我就一普通员工，这种会议我到不到不都一样么，再说台下的人不都在玩手机吗，在哪里玩手机不是玩啊！”
泉镜花一脸严肃地回头：
“虽然我觉得您说得很对，但我是部长助理，我需要协助部长处理问题，您别把我带偏了。”
等太宰治被领到中原中也办公室里面的时候，中原中也的气差不多也消完了，他很少生半个小时以上的气，不会把坏情绪留到第二天……
除非让自己生气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太宰治的眼睛四处瞄，手抓了抓后脑，站在中原中也面前扯了扯自己的西装：“有事？”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中原中也当了八年社长，确实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太宰治不仅没以员工身份跟自己相处，跟自己对话的时候还能熟练地阴阳怪气。
“就这？”太宰治说，“呃……我那屋没信号，没接到你电话。”
“你刚刚去哪儿了？”“小仓库。”
“你怎么每天都迟到早退？”“都给你说了呀，我被堵在高架桥上，我要是跑着来上班肯定早就吐血了，算工伤呢。”
中原中也气得把文件往桌面上一拍：“你现在就跟我来里边儿！”
太宰治自然不愿意低着头唯唯诺诺了，但他极少对人发火，连很急很凶地说话都没有过，他只反问：
“我又不是不听，你凶什么凶嘛，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你要说社长跟太宰治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好像也没有，他俩在太宰治入职之前根本不认识。太宰治从上一家公司离职的原因跟中原中也前段时间放弃一单不错的生意的原因却又完全一致——上一家公司做了一款抄袭游戏，太宰治作为原游戏十年老玩家第一个不同意，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办了离职，投简历之后来了这里。
最让泉镜花惊讶的是，太宰治以前是项目总监，游戏里面每一项细小改动他都要过目，他得知自己公司接的新项目只不过是剽窃的东西，他怎么都接受不了。果断放弃优渥的薪水退回普通员工的位置从头再来，这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但太宰治做到了。
中原中也则在听见泉镜花说“这款游戏脚本和美术都是抄的”之后把新项目企划书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压根儿没翻开，固定书页的曲别针都没摘下来。虽然接到这一单可以让公司盈利不少，但中原中也本来就是富二代，不缺这个钱。
按道理来说这两个人不是应该一起保护原创游戏的么？泉镜花十分疑惑，怎么每天都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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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其人，今年二十二岁，身高181，体检单上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看他脑子构造估计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否则你根本没办法解释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迟到早退抓不到他这件事儿而且还不是老员工这件事的。异想天开，无言无语，只要胆子大天天是暑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太宰治入职不到一周，当着本部部长中原中也的面睡觉吃泡面打游戏看剧，要不就泡漂亮妹妹聊天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诚然他确实长得好看，不仅好看，还很聪明，睡醒之后爬起来参与讨论，理一理思路写一份方案出来，可以让所有不爽他迟到的人闭嘴。
他那种好看好像也不能用帅来概括，太宰治对面那个漂亮妹妹天天跟他一起打游戏追剧，太宰治每次挑起眼尾冲她笑，她甚至都没办法害羞没办法在心里大喊“啊帅哥对我笑了”，这种美好怎么说呢，像跟同性朋友一起出去玩，不由地感叹我姐妹真好看真香真美丽一样。
这当然会引起中原中也的注意，事实上第一天报到太宰治直接将电话打给中原中也说自己堵在了高架桥上那时候开始，中原中也就觉得这人不对劲了。且不说第一天上班大家都会拼尽全力不迟到，这人反倒有一种“反正我被堵在了高架桥上你不能怪我哈你要是骂我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能不讲道理”的从容，说到底还不就是懒！你早起半个小时会怎样？
这不就很危险？不出一个月太宰治就能跟全部门所有女生打成一片，以加入她们的方式，一起聊八卦一起聊自己怎么恋爱聊自己喜欢吃哪家泰国菜，这太危险了。
中原中也走到办公广场来想把他揪起来骂的时候还要看在他那双泛红的桃花眼粉白色的脸的份儿上犹豫个几秒，这人晨会就没准时到过，让他交报表他说别催再催自杀，让他管理好情绪别在重要的股东会议上出岔子，他反手就是一句：中原部长，我认为您比较需要情绪管理，我每天都很平和，因为我已经累到没力气思考别的了，上班怎么那么累呢？
跟你这种人一块儿做事确实是挺累的。中原中也气得嘴角都开始抽，他领着太宰治走进里间书房之后关上门，抱着手臂对太宰治说：
“你的方案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但是平常上班的时候要配合管理，别人都在工位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乱跑啊？”
太宰治：“坐久了腰疼，我要起来走走。”
“买膏药自己贴。”
“那不行，全身药味儿臭死了，这样就没有漂亮妹妹陪我说话了。”
“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泡妞的？”中原中也走到他面前，两个西装男人近距离对视，中原中也差点儿亲到太宰治的脸。
上司抓着太宰治衣领差点儿一拳揍上去，太宰治却笑嘻嘻：“我是来帮您的呀，我们一起迈向新辉煌。”
中原中也慢慢放下他的衣领，从鼻子里哼笑一声：“你别给我添乱就成，新辉煌就不劳你费心了。”
“中也……不是，中原社长，你不能不相信我呀！”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转身准备走出去之前跑了上去，双手差点儿直接抱上中原中也的脖子，中原中也却在这个时候又猛地停住脚步回头了，两个人还剩五公分就亲上了。
“……”
太宰治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什么？”中原中也说，“上班迟到你不道歉，差点亲到我你又开始客气了。”
中原中也似乎是故意把声音压低的，太宰治全身都抖了一下。
社长低头看了看太宰治的锁骨和因为吞咽口水慢慢滑动的喉结，打开门往外走，保持好距离就还是上司员工，保持不好就不一定了。
太宰治摸了摸有点儿泛红的脸，中原中也生起气来比平常更帅，平常只是一个比较扎眼的凌厉帅哥，自己明明对任何人的威吓都不感冒，中原中也认真地让自己别闹的时候，自己竟然动了“也不是不能听你的话”的念头。
中原中也那天晚上没走，留下来继续开会，太宰治在一片嘈杂中慢慢站起来，笑眯眯地让大家都坐下，他的声音不大，气势也没那么强，一点儿架子没有，却慢慢地讲述：
“大家别吵了嘛，你们吵也没用，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的定位是什么，是做一款年轻人爱不释手的游戏还是做街坊邻居男女老少都会玩的游戏，先把受众搞清楚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开发。你们爸妈会花钱买3D枪战游戏吗？反正我爸妈不会。就这个道理，大家先把定位搞清楚，别这么急嘛。”
“哎呀”“嘛”“对呀”“我也不知道呀”……太宰治的口癖听起来确实蛮独特的，中原中也想，自己三岁的时候也这么说话。
太宰治好像一直都不急，上班慢悠悠，写报告慢悠悠，中原中也越急他就越不急。
中原中也坐在太宰治对面看他，套着戒指的大拇指摸了摸嘴巴，社长看他小脑袋瓜子转得比谁都快就是不太乖，不过这样似乎也还行。如果太宰治中规中矩戴着眼镜低声下气跟在自己后面汇报，那份灵气或许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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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好像一直没交女朋友啊？”
“他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太宰治低头吃午饭的时候听到自己旁边的同龄人们八卦，他撇了撇嘴把一块鱼饼塞进嘴里：“啊这，别吧，我感觉中原中也男女都行。”
“是吗？！”一群人笑起来，“不过看起来确实，中原社长女人缘男人缘好像都蛮好的。”
“gay圈天菜名副其实，0想被他睡，1都想睡他。”
中原中也跟其他合伙人一起出电梯走过来的时候大家全都住了嘴继续安静吃饭，只有太宰治用勺子在饭里挖了会儿，一边抬头看中原中也一边露出有些不太高兴的表情。
或许是被大家的议论醋到了，太宰治冲中原中也吐了吐舌头，好像中原中也以前在外面谈的恋爱玩的东西都跟太宰治有关。
中原中也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偏过头看了太宰治一眼。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中原中也不再把他单独叫过去谈话，要是太宰治再一闹腾他俩再差点亲到一起去这事儿不就尴尬了，中原中也决定每天早上催他起床。
“起床上班。”“再催自杀。”
“下午三点PPT做好发我邮箱。”“再催自杀。”
偶尔也会问点儿别的，比如中原中也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准备进公司上班的时候：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你早起上班会高兴？”
“不是，我感觉你确实不太开心。”
太宰治昨晚打游戏跟国外队友互喷对方菜，太宰治从不骂人，但昨天真的气到上头，刚一张嘴话就自己跑了出来，他很少生气，要是气了便不会这么快消下去。
太宰治则对公司门口抓住自己袖子的中原中也说：“我已经在地铁上调整好情绪了，现在已经没工夫生气了，我要去小仓库吃泡面看剧了。”
中原中也看他那副满不在乎自己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大事儿，太宰治一看到自己就会笑，两个人接咖啡的时候笑，吃午饭的时候笑，下班了自己顺路载他一程，太宰治也在笑。
那晚下班之后中原中也跟合伙人也在公司门口分开，他想了会儿太宰治今天中午为什么用那样不开心的表情看自己，是被排挤了？还是胃痛发作了？
于是社长问他：“我在楼下，下来，一起吃饭。”
太宰治像设置了自动回复一样：“再催自杀。”
太宰治运用“再催自杀”这句话的熟练程度是什么水平呢，就是闭着眼蒙在被子里盲打都能在键盘上把这句话打出来的水平。看来以前在前公司工作的时候没少用这句话糊弄上司。
但太宰治能懂中原中也想要什么，知道中原中也喜欢什么样的文案，喜欢什么样的配色，每次交上来的方案中原中也都没话讲。太宰治在他那里几乎拿到了免检证书，每次蹦蹦跳跳进去交方案，再在中原中也办公室里顺一块马卡龙出来吃，一边吃一边哼歌。
不到两分钟太宰治就跑下楼了，但没有乖乖往中原中也这边去，而是选择了跟中原中也并肩而行的那条人行道，两个人尴尴尬尬并排走，像刚离婚一样，连手都不想碰一下。
“你到底在气什么？”橙发男人用那双蓝色眼睛瞪着他，你再这么莫名其妙赌气不说话我就真生气了，“讲话。”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太宰治把手揣进沙色风衣口袋里，慢慢回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呀？”
“我没有女朋友呀。”跟太宰治在一块儿久了，连中原中也都沾染上了他小孩子一样的口癖。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中原中也心想你的问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怪：“没有。”
然后社长又补充道，“在追。”
太宰治像窝在墙角背对着生气的小猫一样又直直往前冲了几步，把中原中也甩在后面，中原中也喊了他一声他也不理。
最后社长在洒满橘黄色夕阳的CBD大路上冲人群之中那抹瘦高的人影说：
“你要不要牵手，前面是十字路口，人多。”
太宰治动了动耳朵，又慢慢靠了过来，跟中原中也牵着手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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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牵手啦？”
中岛敦撑着脸笑，“亲了吗？”
太宰治一根一根手指地扳，慢慢地数：“一起单独吃饭，一起喝奶茶，他帮我点了烤串，我帮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和帽子……我还帮他扎了个小辫儿，然后我俩牵手了……然后我们干了什么来着。”
太宰治回忆了一会儿，第一次幸福约会圆满结束，现在又是工作时间，他抬起头低声说，
“他在我公寓楼下亲我脸，说今早要接我一起上班。”
“他去接你了吗？”中岛敦跟太宰治都笑嘻嘻的。
“接了呀，我坐他车来的，然后他也迟到了。”
太宰治露出一副如果迟到是与生俱来的罪那我宁愿自罚三杯的表情，满不在乎地摊手，
“我就说我这人身上有特殊buff，谁走我家门口那条高架桥谁迟到，我爸以前去学校开家长会，所有人都拿了成绩单散会了，班主任还在等他，等了四十分钟。”
如果你没办法改变自己老爱迟到这件事，那你可以拉着你上司跟你一起迟到。牛！中岛敦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太宰治把芝士球塞嘴里嚼了几下，他跟中原中也现在还暧昧着没确定关系，中岛敦却一句话把太宰治整不淡定了：
“我今天去办理入职，路过中原社长办公室，我发现他手长得不错，食指和中指都蛮长的，手背上还有青筋，但又不是特别瘦特别秀气的手……蛮有力量感的，整个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太宰治心想这确实，毕竟是1，手长得不错就是赏饭吃。
晚上太宰治跟中原中也一起坐上新干线准备出差，中原中也一等座太宰治二等座，太宰治得知助理帮他俩买的票不在一个车厢的时候已经有点儿不想出差了，知道他俩连坐席都不一样的时候更不想出差了，慢吞吞收拾好电脑文件下楼却看见中原中也一直站在广场上等自己，半指手套拿在手里，另一手提着给自己买的蛋糕。
太宰治扬起下巴笑：“走吧！”
像小孩子一样……中原中也想，明明你刚刚下楼的时候还一副不想出差的样子，看到我提着吃的在等你就又好了。
上车的时候太宰治从中原中也手里匆匆拿了一张车票，两个人在月台分别，十秒钟之后他俩对着陌生的车厢微笑的乘务人员一脸懵。
淦，拿错票了！
太宰治手拿一等座车票在二等座车厢里人挤人差点儿把票挤掉，中原中也拿着二等座车票走到一等座车厢却被乘务人员好言好语往外请。
中原中也没办法，向来都是商务舱的他只能拿着车票走到普通车厢，一个一个地找，找到原本给太宰治定的位置之后坐下来。
太宰治也没办法，哎这可就赚大发了，好耶！我有一等座了！好耶！男孩抱着电脑和蛋糕美滋滋坐下，宽敞的座椅安静的车厢还有美丽的乘务人员，好耶！
那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车上所有人都睡了，他俩却还在忙工作，遇到一个问题在手机上不方便说打电话却又怕打扰到其他乘客、只能他俩面对面讨论的时候，中原中也穿越节节车厢，太宰治用小被子裹住自己打着哈欠也走了过来，两个人在中心线会合。
太宰治又困又冷，收紧被子打了个喷嚏。
中原中也一边讲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方希望我们把成本降到最低，所以这个周边只能用宝特瓶……你发烧了？”
太宰治说：“食烧吧……我吃完那一盒蛋糕就这样了。”
“你是小孩子啊？还发食烧？”中原中也低声斥责，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确实很烫，“多大的人了还能吃坏肚子。”
“我们不聊工作了嘛……”太宰治伸手抓住社长的胳膊，“二等座是不是很难受？还有一堆小孩子吵吵嚷嚷？过来我这里嘛，我们一起坐。”
那晚中原中也抱着一团白色被子在一等座上睡，乘务人员过来问先生请您回自己座位的时候中原中也直接抬眼说这儿就是我座位，乘务人员又过来说请问要不要加被子的时候，太宰治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
“被子在这里！谢谢姐姐，姐姐晚安！”
也不知道买二等座的票究竟是图啥，中原中也想，就不能买两张一等座，让他俩坐在一起么？
不过也好。太宰治窝在中原中也怀里伸手悄悄摸他肌肉吃他豆腐，虽然生着病，但热起来之后就好多了，大男孩儿抱着中原中也说：
“还好我们只有一个一等座座位，不然今晚我只能一个人睡了。”
中原中也愣了一会儿，然后也把脸探进被子里找到太宰治的嘴，亲了好几下。
太宰治没反应过来，被亲了好久才说：“会传染的。”
中原中也：“那就不去上班了。”
“您之前抓我迟到不是抓挺狠的吗！”
社长老婆不算在普通员工之内。中原中也在夜晚车厢里与他对视，两个人在这秋夜静谧之中都沉默下来，太宰治从他眼神里读出他的心意，中原中也好像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以后不准凶我，不准老催我交报告。”
太宰治发着烧吸着鼻子往中原中也怀里钻，攥紧小被子把自己裹紧了，“再催就换锁，不让你进门。”
太宰治在找不到单车钥匙的情况下徒手开锁骑着车往会场赶，意外地赶上了，那次确实没迟到，中原中也也是那次知道他有开锁这个隐藏技能的。
中原中也用手指勾了勾他下巴：“你已经以女主人自居了？我说过让你进门吗？”
太宰治隔了好久没说话，社长这才发现小猫当真了，中原中也又只能改口：
“我不让你进门还能让谁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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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出差的时候太宰治只能在公司里无聊摸鱼，从蜘蛛纸牌玩到扫雷再玩回蜘蛛纸牌，他发现游戏界就两种人，一种是呕心沥血的疯子，一种是只想赚钱的疯子。他看过太多为了心中所谓正义赴汤蹈火最后粉身碎骨的人，遭不住，真的遭不住了，于是选择了离开。中原中也却好像处于这两种人之间，为了热爱的事情拼，但张弛有度，活得特潇洒，说放弃就放弃，能继续那就前进。
中原中也去韩国调研半个月，回来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自己的快乐老家。
太宰治听到他回来了就往门边跑，直接跳上去挂在男人身上，龇牙咧嘴扮鬼脸像是要把中原中也的鼻子都咬掉。中原中也一面解领带一面抱着他：
“等不了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太宰治说，“我蜘蛛纸牌都玩通七次了。”
“把这半个月的补给你。”
中原中也反倒正经了起来，好像他欠下的不是爱情的债而是工作，太宰治被他扔到床里，两个人一边闹一边笑，房门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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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太宰治出差是比中原中也出差还要严重的事情。
太宰治出差两天之后中原中也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照样吃饭聚会开会回家，直到太宰治也在电话那边好不容易被自己撩到十分不情愿地说想自己了，自己脑子里某根弦便被叮的弹了一下。
中原中也手机里大部分照片都是工作文件或者截图证明，但剩下那部分就不为人知了，他跟太宰治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不干正事，也不知道是爱情惹的祸还是太宰治总能把身边的人带动着一起不干正事。
某天晚上中原中也对着太宰治的×照冲了两次，去洗过澡出来还觉得不行，这问题没解决，他直接将电话打给太宰治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过去？”
早已变成副社长的太宰治显然不同意：“你就当我在你的世界里disappear了嘛，别过来行不行，大哥我求你了。”
“我买机票。”
“你要是过来我就跳江。”
“没用。”中原中也说，“你之前对我说了无数次再催自杀，我见你也好好的。”
太宰治心想他要是过来自己还有好果子吃？不被他折腾死都算好的了！
副社长拿着手机喊道：“不！！！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