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萨普莱斯!!!”
太宰治早上六点四十五分潜入中原中也办公室开始布置,虽说是布置其实他自己也搞不太懂到底怎么弄,白鲸一战凯旋归来之后,敦君国木田君等等纷纷聚在侦探社喝酒吃蛋糕庆祝,唯独自己跑去跟老爷爷聊天儿顺便提一嘴后续剧情走向好让观众老爷们做好心理准备,太宰治本人确实是不懂怎么为别人庆祝生日。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不溜出去,他也不太可能主动站起来帮忙布置。偷懒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小聪明向来把精力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上面,今天他是怎么做到六点四十五分就潜入港黑大楼前男友办公室的呢,其实不是他起得早,他的闹钟常年一排排十几个整齐地躺在列表里,打头阵的闹钟铃声便是最最最醒神的垃圾糖果,谷山纪章对不起!我起不来!
再然后便是宫野真守的歌,小野贤章的歌,对不起,都起不来。
白天哈欠连天,晚上精力无边,典型喵星人作息,太宰治其实昨晚跑出去喝酒了,还差点儿把前阵子还没分手的时候中原中也给买的紫色iPhone 11摔进臭水沟里边儿去。中原中也以前还会打电话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家,太宰治每次都能编好各种理由,比如说我在路上系鞋带,我在路上吃烧烤,反正就是不回家。现在没有人催他回家了,他罗织千万理由找好万千借口,原本打算告诉中原中也六广门那边有一家超好吃的早餐店五点钟准时开门,我就守在他家门口等他开店,我一定要吃到限量一百份的精品早餐。
这个借口是不是无懈可击无人能敌,听起来是不是毫无问题,太宰治自己觉得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已经找不到人来验证这个谜底。中原中也不管他了,生气了。中原中也生气呢,小场面太宰治稍微哄一哄服服软就能哄好,大场面呢他俩大概率是会分床冷战疑似离婚的,现在则是最危急的时刻,太宰治不能再贪睡了,太宰治必须把这位朋友哄回来。一切还未到庆祝的时候,太宰治说不清楚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早就习惯他的存在了,总之一切还未到真正可以庆祝中原中也生日的时候。
小孩子就是要把玩具牢牢抓在手里,借给别人摸一下可以,摸两下也勉强可以,但是你不能一直抱着玩儿,必须还给我。我的就是我的,小熊是我的,小狗也是我的,中原中也就是我的小狗。
于是太宰治把彩带拉花礼炮搞了一整间屋子,五十平米有余的大办公室瞬间变成欢乐的海洋儿童的乐园,太宰治还拉了个红色横幅:热烈庆祝中原中也又老一岁,初老的世界欢迎您!
中原中也撕扯了几下黑色帽子上的彩带,五颜六色黄的红的紫的蓝的全都有,他薅了几把,然后将帽子摘下来反过来抖了抖,把彩带礼花全部抖出来,再慢慢戴回去,把头发压好,把小辫儿拿出来摆在肩头。
“你怎么进来的?你有我钥匙?”
干部大人盯着他看了会儿,太宰治保持着双手举过头顶开开心心的姿势,像迎接暑假。
太宰治看他毫无反应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又尴尴尬尬把手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僵了一秒。
中原中也的电话在早晨八点准时响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对自己前任太宰治扯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就又得去开晨会了。以前无时无刻不在陪你聊天儿是因为我会腾出手来回复你,走在路上回复你,开着车都要回复你,现在好像没这个必要了。你可以继续不听话,可以继续气我,可以继续看美女泡妞,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小猫总是留个背影给自己,中原中也想,行,那我就放你出去,看你会不会回来。
“……我……我有你密码。”
太宰治说,“06191998,你一直没改。”
把我出生年月日当成密码的人多了去了,说不怕我开他保险箱的那种,全横滨拿着爱的号码牌的不仅有女的还有男的,不仅有老的还有小的,比我小十岁的有比我老五十岁的也有,怎么就你无动于衷冰冰凉凉,中原中也,你到底在想什么?
“谢谢提醒啊。”中原中也打着手机转过身,像是在等待对面接通,“一会儿就改。”
太宰治嘟了嘟嘴唇,露出一个王之不屑的笑容,你继续拽吧你就。
但等话出口的时候,太宰治又换了副脸孔,在中原中也身后拽着男人风衣下摆说:
“你不要走嘛……”
中原中也的鼻翼微微动了两下,他把持不住的时候都这样。指的是,那方面的把持不住,还会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的那种。
中原中也只能转身把小猫爪子轻轻拍开,太宰治比之前更白,小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又黑又土,现在各具魅力,太宰治那双眼睛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不准对我撒娇。”
男人说,“今晚不行。”
“您哪晚是行的啊?”太宰治开始对他的尊严进行打击,“您要再这样,以后娶老婆别怪人家脾气大哈。”
“你说你自己呢?”中原中也毫不在意地迎上他的目光,“你是因为这个故意气我的啊?”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对太宰治一直是有什么给什么,其实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或许也没这么好吧,只是太宰治要的,自己恰巧都有,都给得起。纯属气话罢了,中原中也要是不行,这横滨就没男的行了。横滨第一炮绝非浪得虚名,与谢野晶子看男人眼光毒辣,知道太宰治跟中原中也谈了七年恋爱之后就悄悄用手掩住口鼻对太宰治说悄悄话:呃,那位重力异能者……我觉得哈,目光精锐,中指尤长,喉结突出,又是最强体术师,那方面应该还可以,主要是肾功能发育极好。
太宰治撇了撇嘴心想其实你可以不用把话全部说开,给我留条底裤吧,但嘴上还是保护了自己老公的尊严:“行了别说了,别让我回忆起来他对我做了什么。”
“你……”太宰治咬了咬唇,“我脾气差吗?我人品坏吗?我性格不好相处吗?”
“嗯,嗯,嗯。”
中原中也连点三下头,听筒另一边传来说话声,中原中也又走到走廊上去讲电话了。
太宰治又使出一招杀手锏,冲中原中也的背影喊了一声:
“老公……”
中原中也挂断之后转身,一边叹气一边耸肩:
“你是不是又没钱了,没钱直说。正好立原在弄民间贷,你去借点儿,利息三倍,下个月还。你自己还,我是不会帮你还的。”
侦探社社员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你这是不对的呀!”
正宗黑手党点了根烟含在嘴边,继续打电话:“你跟我讲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还不如跟我聊聊你昨晚在夜场跳舞有没有进步。”
1
第一步失败了。太宰治想,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次失败的生日活动企划吗,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布置得确实是不够好看,红配绿扎眼得像是在内涵中原中也的穿搭翻车史。您就继续黑白灰吧,永恒经典绝不会出错,虽然你顶着那张脸穿红配绿会让人选择性忽略你穿了什么。
等等,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太宰治抱头尴尬一笑,文体用品店里的彩带全是红绿搭配,圣诞节不也是红绿相间的么,我不买红配绿我还能买什么,白色飘带白色小花给您送终吗!
好的,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第二步。
太宰治在今天晚上来到之前跟中岛敦见面,一边吃关东煮一边聊天儿,中岛敦征得太宰治同意之后在太宰治碗里拿走了一块鱼豆腐,太宰治则不再跟他客气,直接串走了他的一整块海带。中岛敦露出心疼的表情想问一句您怎么这样,太宰治却说:
“没钱管芥川君要去。”
中岛敦在外只要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cue男朋友就会低头脸红挠头,哎哟嘿,太宰治皱眉咂嘴啧啧啧了几下:
“你说,男的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中岛敦作答:“男的确实很神秘,还有点幼稚。”
太宰治摸着下巴,把最后一块鱼豆腐吃进嘴里:“这确实,一点小事可以开心半天,而且永远不懂你为什么生气。”
中岛敦扭头:“那啥,太宰先生,您今晚是不是要去中也先生那边过夜呀?”
“你怎么知道?”
中岛敦像以前太宰先生安慰自己一样也拍了拍太宰先生的头:“因为中也先生现在正跟芥川在外边儿吃饭呢,芥川刚传简讯给我说,中也先生一边喝酒一边看你照片儿,就昨晚你在夜场里跳广播体操,被其他人拍下来了,一传十十传百,中也先生还花重金买断照片,他说只能他一个人看。”
?!
“什么?!!”
太宰治心想这已经不是社会性死亡的问题了,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就行,但问题是中原中也认识自己啊,还是自己前男友!自己昨晚喝醉了在舞池里做了一整套八段锦外加七彩阳光广播体操,最后还跟着前面的漂亮妹妹一起拍手来了一首恋爱的幸运饼干,虽然醒了之后自己就直奔中原中也办公室搞红配绿去了,但自己可没忘!
太宰治只能抽着嘴角对中岛敦说:
“你记得告诉芥川君,让中原中也有本事看了我跳舞别笑,有本事再拽点儿!”
2
太宰治解了三遍中原中也的手机还是解不开,再解不开估计得锁二十四小时,他没办法,从1234到0429再到0619都解不开。中原中也刚洗完澡,花洒啪嗒一声关闭的时候太宰治抬眼笑眯眯看向喝得半醉的男人,中原中也的身形隐在玻璃门之下模糊不清。
小猫平常是小猫,这种时候就成小狐狸了,桃花眼向上勾,太宰治舔了一下上嘴唇:“你洗完澡啦?”
中原中也无语,他最近很忙,好像谈恋爱的时候落下的搁置下的事情就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集中处理。男人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水也没擦干,他只能说:“等下再摸,我打电话。”
太宰治当然不听,像一块果冻顺滑灵巧钻进淋浴间之后,太宰治从后面轻轻抱住中原中也结实的身体:“我跟你一起洗嘛。”
中原中也把位置让给他:“你自己洗。”
“我不会用你家热水。”
“你说谁家?”中原中也拧着眉警告他。
太宰治只能改口:“咱家,咱家。”
中原中也又陪他洗了一遍,这回我可真要打电话了,男人一边讲事情一边用手指在面前布满水珠的玻璃上写下“三千万,立等可取,现金支付”等等字眼。太宰治觉得自己或许不费吹灰之力便刺探到了敌情,毕竟自己现在在吃美味豆腐。
中原中也确实挺好摸的,闭上眼脑海里就有画面了,如果太宰治会画画,他情愿自己当万年留级生,当然得中原中也做模特。
男人一边讲电话一边扭曲着脸,太宰治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老实,已经开始抓自己胸前那两团东西了。朋友你抓这个干嘛,我又不是妈妈。
中原中也只能捂住听筒,湿着头发红着脸回头:“这是在干什么。”
太宰治也有点儿害羞:“有感觉吗?”
中原中也扫了一眼太宰治白皙的手臂,咽了咽口水:“下面有感觉了。”
太宰治像触电一样把手缩回来:“我洗好了,886,再见了我的网上邻居!”
中原中也其实看小猫在夜场里醉醺醺跳舞的视频照片的时候就已经没忍住想笑了,芥川龙之介坐他旁边疑惑不解:“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要分手啊。”
中原中也又把手机锁屏,清了清嗓子:“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只要有感情就撵着他满世界跑,一见面就打人家。”
芥川龙之介却说:“呃,可是您在地牢里不是把太宰先生打……”
中原中也:“好了,吃饭。”
男人知道太宰治可爱,也知道自己还不能这么快原谅他。不行,你还不够乖,或者说还不够让我消气。我可以让着你可以哄着你,但如果换成你,你可不可以?
中原中也又把小猫咪抓回来:“外边儿冷,宝宝。”
太宰治那晚在淋浴间里把嗓子喊破了,脚底打滑差点儿摔跤了,两只手撑在玻璃门上还被某种不明的滑腻腻的东西弄脏了,中原中也这个人就是不讲道理,生起气来更不讲道理了,力气又大了好几倍。
被他抱出去之后两个人又在卧室里来了好几次,太宰治感觉他好像又生鸡勃勃了。生鸡勃勃的意思是,只要中原中也生气,那个就更大了,进来之后更痛了。
太宰治那晚睡着之前用最后一点儿力气把眼皮掀开,中原中也还在处理工作,小猫说:
“过来。”
中原中也:“别闹,我有事。”
“那你把你腹肌空运过来吧。”
中原中也咂了咂嘴,又慢慢挪到床边,一边用iPad打字一边把自己肚子凑过去,太宰治摸着摸着腹肌就睡着了。
3
第二步宣告失败。失败在哪儿呢,太宰治一觉醒来中原中也早走了,太宰治心想这男的估计还生气呢,早餐都不给自己做一份。
中原中也确实没空亲自为他弄早餐,但他可以买。太宰治一出卧室就看到桌面上全是自己爱吃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的酸奶,所以全买了,不知道你喜欢吃哪家的饼,所以一种口味给你带了一份。
“出去买多浪费钱啊。”太宰治一边吮沾上了油的手指一边嘟囔,“在家里做不香吗?”
中原中也其实可喜欢看他睡觉的样子了,太宰治睡眠不好,白天不睡晚上更不睡,要么失眠要么做梦,追忆似水年华,谋杀似水年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太宰治只有跟中原中也在一块儿的时候能睡得好一点,总感觉即便天诛地灭,中原中也都能用异能把它拼回去。
太宰治抱着被子喃喃“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的时候,中原中也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但太宰治不知道。今晚他又把自己灌醉,各种酒的品牌要是不排队找他代言就休想在饮品界出人头地,必须要有一个白酒王——太宰治坐在座位上像老大爷一样举起酒瓶直接一口闷,中岛敦还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你不是说你要带我来看漂亮妹妹吗,妹妹呢?哦,妹妹早就醉了啊,那没事了。
中原中也喝醉也蛮吓人的,且不说酒品差耍酒疯,中原中也被担架抬过,但太宰治今天也半斤八两。
原因是——过敏。
太宰治晚饭吃了不少螃蟹,鬼知道还吃了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晕过去被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里的时候,中原中也没办法再生他气了,没办法再把小猫放养不管了,男人接到电话便冲到了医院去。彼时芥川龙之介刚过来给中岛敦送夜宵,问你守了多久,饿不饿,中原中也过来的时候两个老公眼神交汇了仅仅一秒,然后目光又锁定在自己老婆身上。
芥川龙之介用筷子夹起几束乌冬面凑到中岛敦嘴边,中岛敦吃了下去,还没来得及擦干嘴上的油就说:“我知道中也先生会来的……所以我不担心。”
“那我呢?”芥川龙之介把手里的乌冬面放下去。
中岛敦心想这段时间忙着帮太宰先生解决感情问题,差点儿忘了自己身后也有这么一位贴心又霸道的朋友了,他只能搂着芥川龙之介的脖子说:“前两季的时候我就懂得一个道理,以太宰先生为圆心以三百米为半径画圆,其中必有你,所以你肯定也会来的,我不担心。”
芥川龙之介:“?”
中岛敦又补充:“不过好像在那之后,圆心就变成我了。”
中原中也走到病床边,太宰治喝昏了,直到现在还在说胡话,看到橙色头发的中原中也还以为是外国友人,小猫嘿嘿嘿笑起来,伸出手跟中原中也打招呼,中原中也看到他手背上有打点滴的针有白色胶布还有输液管就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扎了好几下。
“Hello,bye bye!What’s your name?”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And you?”
“I love you, do you love me?”
您这英语水平,确实跟七彩阳光广播体操挺配,反正就不超过十岁吧。中原中也在心里吐槽。
中原中也蹲下去握着太宰治的手:“师父别念了。”
太宰治又开始说津轻方言:“如果中原中也今晚不来接我,我的一些,就是比如说我的容貌身材,我的社交礼仪,我美好的品德和性格,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了,是这样的我觉得。”
中原中也:“你的容貌身材?为什么?”
太宰治又变了脸色,委委屈屈:“今天跟我们拼桌一姐姐说我不是好东西,我现在开始对我的外貌不自信了……她说长得帅的没一个好东西……为什么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所以这就是你们都离开我的原因对不对?”
中原中也掐了掐他的脸,咬着牙:“你说谁呢。”
太宰治在病床里伸出另一只胳膊搂住中原中也的脖子:“你不要走嘛……”
跟上次给自己瞎布置生日会场一样,太宰治又这么说道。
中原中也腿都蹲麻了,他又换了条腿支撑全身的重量:“我不走,我不走。”
“你叫什么名字?”太宰治开始摸自己上面这个人的头发,中原中也的发尾有一个小辫儿,上面的胶圈还是自己给他选的,“兄弟我暂时抱你这么一会儿,如果之后有个橙色头发的人来了我就得抱他了,谢谢你啊。”
中原中也在病床边笑着看他,撑着脸说:“我是你主治医师,给你换药来了。”
“现在几点了?港黑难道还没有下班吗?”
太宰治又嘟哝着睡着了,最后坠落中原中也怀中,再得一个好觉睡。
睡了一会儿太宰治有点儿想吐,但他心想中原中也还没来,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我吐的样子,他只能连忙坐起来,深呼吸几下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水,却发现中原中也趴在自己床边累得睡着了。
中原中也连轴转了好几宿,还要腾出时间来陪自己闹陪自己做那个,他也吃不消了。
太宰治赶紧提着中原中也的后颈把他脸抬起来面容解锁,将中原中也的相册打开,一张一张地翻,把自己那天跳舞的照片全删掉,后面想起来中原中也还有iCloud,太宰治只能咂嘴又把手机放回去。
中原中也在这个时候抓住他的手腕:
“一张一千块,我花钱买来的,你自己先想好怎么赔我,或者说……怎么陪我。”
太宰治精心策划的三部曲被中原中也破了个干净,你追我隔层纱,主要是看我什么时候舍不得,什么时候忍不住笑出来。
太宰治继续装醉:“How are you?”
中原中也把他的绷带拆开,然后按着他脑袋低声说了句关西话:
“如果今晚之后医院床板塌了,你就一并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