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喝醉了且大概率会闷着声发疯的人必须要跟他隔离开的话，中岛敦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儿责任。芥川龙之介酒品还算行，不像中也先生那样喝醉了想直接操起酒瓶往太宰治身上抡，一杯倒的好处就是他自个儿就倒下去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操心。问题在于那可是单身时的状况，现在他俩在一起了，芥川龙之介回家之后会看到沙发背上搭着的黑色背带裤和白衬衫好像衣服的主人肤质一样滑一样细，卧室床头台灯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款但质量一直很好，光温和地在模糊似被敷了一层白膜似的眼前跳动。
看到光总得进去看看是谁躺在自己床上嘛，都说喝醉了才知道自己最爱谁，芥川龙之介心里满满当当都是一个人，喝醉了之后感情也像一个满溢出液体的杯子，虽然没什么想直接说出来的愿望，但是行动派男人动作是不会停下的。
芥川龙之介一进房间就看到那张做双人床有点小做单人床又有点大的软床上，中岛敦露出两条长腿裹着被子好像刚睡着，听到自己的动静动了动眉毛和鼻子，但是没有醒。
所以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其实也不是那么痛，只是比平常痛而已……要窒息了……
他……好用力……
中岛敦的腿被他死死压住，两个人都在被子里抱着对方裹缠在一起，已经入秋了，如果不抱紧点儿中岛敦可能会着凉。芥川龙之介喝醉之后像重型机器压住自己，自己连想动腿动都动不了，如果他不把身子抬起来一点自己就别想起来了。芥川龙之介俯着背，手在模糊晃动的视野里摸到一截细细的、湿湿的东西，手握住之后发现未免有点儿太细了。中岛敦又被他插入又被他紧紧握住阳具撸动了几下，但芥川的动作又滞缓又笨，中岛敦被他刺激到受不了的时候说：
“芥川……你弄疼我了……你不是说、呜……会轻轻的吗……”
“……嗯？”
芥川龙之介本来是想搂着他的腰方便自己更好顶进去而已，但眼睛好像没有之前好用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好像是醉了的，总之不算清醒。摸错东西之后确认一下手感，身体还记得这个东西怎么使用，大手抚上去就直接上下撸动了起来。中岛敦不短，但比起芥川龙之介来说还是嫩了脆弱了点，芥川龙之介把另一只手拿开摸了摸自己的硬具一下一下进出他的小口，湿到不行，手一摸是温热的，但是即刻变成凉凉的黏液。手指碰到液体之后拿开，一小条坠落感十足的白丝会拉出来，黏住两个人相碰在一起的身体部位，以及黑色的、绒绒的耻毛。
“啊……”
“疼么？”
芥川龙之介把脑袋埋在他耳边，舌尖顶出来找到中岛敦的耳垂，那一小块也早就变烫的、肉肉的地方，被芥川龙之介先是结结实实舔了一圈，然后再一口咬上去，好像如果自己用力一点，中岛敦会被自己咬出血来。中岛敦被他咬耳朵的那一刻嘴里猛地跳出一声呜咽，芥川龙之介把嘴巴移开，两个人都有着高挺鼻梁以及小巧的鼻头，山根不矮，鼻尖是侧脸上最突出的地方，芥川龙之介一边抽动自己深深插入他内部的东西一边用鼻尖轻碰他的脸，嘴唇轻轻做出要开启的样子抚弄中岛敦的下颚。
“疼……”
中岛敦的手被芥川龙之介从被子里拽出来掰到枕头上，稍微宽大一些的、微凉的手掌心扣住中岛敦里面朝上的小手，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疼。芥川龙之介把自己从他身上稍微撤开一点，中岛敦被压到麻木的下肢总算可以尝试着弯曲一下了，中岛敦歪着脑袋躺在下面对着上面这个醉到眼睛都红了的男人瞪了一眼，芥川龙之介是看到他的眼神了的，但脑电波到了情绪解读这个层面就连不上信号了。
反正芥川龙之介看到的事实是，自己男朋友在自己下面，薄薄的短袖和短裤还有内裤全部被自己陆续脱下来两个人用腿在一起往下蹭蹭下了床，他哭归哭，一会儿咬着嘴唇呻吟着呻吟着突然来一句“芥川，你不是说会轻一点的吗”，也是细到自己要反应很久才能读懂他在说什么的、软而颤抖着的话语，一会儿又摇着头直接小声哭起来。如果自己停下来或者很轻很慢地进去，两个人对视的时间就多了，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亲到一起去，亲着亲着一个摇着腰肢把自己往里面送一个动着臀配合着，又会慢慢快起来，汁水被芥川龙之介弄到溅起来滴落在两个人小腹处。
中岛敦红着眼角和脸颊咬着下唇哭的样子……
“现在疼么？”
芥川龙之介把他的腰抬起来，阳具贴着穴道底部狠狠地插进去，直到一整根全部进去没办法再往里去，中岛敦“啊”的一声叫起来，腰几乎悬空的情况下他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浮起来，手抓着床单轻轻扯着，下巴往上扬畅快地尖叫。
“不……啊……”
“疼不疼？”
“不、不疼了呜……呜嗯……”
中岛敦被用这个腰被抬起来双腿被迫分开夹住他的姿势操了一阵子，芥川龙之介一直都有用套的习惯，这次没有戴就进去了，不得不说，的确还是不用感觉要好点——而且两个人都是。芥川龙之介抬着那截奶油色的腰肢很快就找到了正确优质的使力技巧，顶进去之后在里面搅弄，角度很不一样带来的感觉也很新奇。中岛敦被他搅到受不了，手捂着脸叫：
“不……啊、芥川……行了、别再……啊啊……别再这样了……”
芥川龙之介的硬块在体内抖动胀大的时候中岛敦感觉小腹有一种被撑到一点富余空间都没有的满，那种熟悉的、压倒性的恐惧感和与害怕程度相匹配的、剧烈的兴奋一阵阵从交合的地方冲上来。中岛敦每次都会被他弄得又怕又有些隐隐的期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明明基本上每次情事都是芥川龙之介从身后抱住自己、手在胸膛上摸开始的，自己从没提出过“我要你”，平常上班的时候……
不，其实偶尔还是会在休息时间，只是那么一小会儿，一小会会儿，想一下昨晚在床上的事情。
“啊……”
芥川龙之介全部射在里面之后在里面停留了一会儿，射精之后短暂的乏力和失神让他暂时做不出别的反应，在床上仰躺着看他的中岛敦发现这大概是他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如果从侧面看芥川，他的背比自己的好像还要薄一些，胸膛会因为射精带来的剧烈快感抖动，芥川龙之介会猛地收起下巴闭眼，咬着嘴唇深呼吸，之后再睁开眼，有时也会慢慢倒下，自己总是会在这个时候伸出双臂把他抱在怀里。
男人偶尔也会有可爱、需要中岛敦抱在怀里的时候，而中岛敦也会毫不犹豫伸手过去揉他的头发。
中岛敦和他暂时分开之后翻了个身胸膛朝下躺在床上，把屁股稍微撅起来一点点，腿曲起来之后把被子拉过来给自己盖上。不过只盖了屁股和腰等于根本没盖，芥川龙之介知道他在掩藏什么，醉汉爬往他睡的那个地方，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把脸低下去凑近了看。
“你……不、干嘛……？”
中岛敦又把被子扯回来，两个人撕扯几个回合之后芥川龙之介大力出奇迹直接把被子撕开，全部丢在了地上。中岛敦被他压住，男人的大手伸向那处沾到不少黏腻稠滑，手指指尖按住一下再提起来，像精华液一样的丝被拉起来。芥川龙之介轻轻扒开他的臀缝，自己刚刚射进去的东西慢慢聚成一小团滴下来，中岛敦似乎被凉到，全身打了个冷噤。芥川龙之介抱着他的臀把他又翻回来，本来就没软下去的东西对准穴口再一次推入。
“啊……”
“芥川……我不要了……不要了……”
芥川龙之介的酒其实醒了一半，一开始可能的确是太猛把他弄疼了，现在已经做了那么久，应该不会再痛了。中岛敦准备捂住脸的手被芥川龙之介掰开，激吻之后缠绵又激情的性爱由一个深捅的动作而爆发出来，中岛敦被他的几轮运动弄到射出来，才发觉这个夜晚其实还很长。
“啊……呜呜啊……”
中岛敦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难受到像是被灌了铅，其实不完全是芥川龙之介酒后太猛的缘故，他俩抱在一起把被子捡回来之后在大被子里抱着亲一会摸一会，硬了就直接做，做完了又继续温存，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晚上。中岛敦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饭点闻到客厅里的菜味，纵使他腰疼腿酸也慢慢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叫他：
“芥咳……芥川……”
芥川龙之介坐在沙发上把电视音量开得很小，门是虚掩的，芥川听到他叫自己就走了过来把门打开，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他没穿风衣，应该是刚从办公室回来把衣服脱了。
“……”
“……”
芥川龙之介看他疲惫的样子，最后还是自己开了口，
“要我抱么？”
中岛敦还在理解这几个字拼在一起连成的句子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芥川龙之介就直接走了过来，中岛敦看到他走到床边把手微微敞开了一点，也把身子挪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抱歉。”
芥川龙之介还是郑重道了歉，“是我……失控了。”
芥川自己早上醒来完全记不住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而且中岛敦睡得很沉，开电视都吵不醒。
“你做了午饭么？”中岛敦把脸往他腹部埋。
“嗯。”
“我再躺会就出去吃。”
中岛敦说了这么一句，芥川龙之介把他抱回去塞进被子里。
“你是……哦，”
中岛敦跟自己的这位所谓儿子在家里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芥川龙之介早上出门去大学上课的时候中岛敦还没起床，芥川从学校回来，家里一般都没有人。太宰治一个星期可能也就在家里吃一两顿饭，跟芥川交流也很少，除了银行卡打生活费之外就只有饭桌上关于这个东西好不好吃的简单评价交流了。
现在是东京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九分，秒钟走到新的一天也就是中岛敦站在自己面前用那双泛红闪着水光的大眼睛从自己的裆部再看回脸颊的功夫而已。芥川龙之介在大难临头时会皱着眉微眯着眼，身体后仰，下巴抬起来一点点，做出内心设防又有些轻蔑的表情。芥川龙之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穿一件普通白衬衫和黑色紧身牛仔裤会那么诱人——
“芥川……龙之介，对么？龙之介。”
中岛敦在外面的酒局喝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汗少，但芥川龙之介和他一同站在只开了天花板边沿一圈小灯的客厅里，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不到十岁的男人，他觉得中岛敦全身上下都是湿润、滚烫的，像一块刚从温泉里捞上来的软绵绵的东西，触感……
“嗯。”
芥川龙之介往后退了一小步，点一下头答应他，他知道中岛敦在想什么，可怕且不正常的点在于，他之所以能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是因为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他有的时候会和中岛敦单独在家，拿个东西递一下碗筷时会身体接触，但感觉完全不对。芥川偶尔也会在外面跟同学喝一点，回家之后发现太宰治一如既往是不在家的，中岛敦只套了一件白色衬衫曲着腿在沙发上看深夜档电影，看烂俗爱情片时用一种疑惑着不知道为什么编剧会那么写的可爱表情撑着脸拿着遥控器，看恐怖片的时候会被自己的开门声吓一跳。跟现在一样，家里永远不是灯火通明的，所以家不像家，更像是一个把这三个彼此之间感情并不深的人聚集到一起的旅馆，复式楼，太宰治年轻的时候一口气买下来的，一共两百多平。
太宰治并不是芥川亲生父亲，芥川龙之介今年二十岁，太宰治只有三十五岁，芥川是他年轻在外面混的时候捡回来的，养父是户籍信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要怪……只能怪太宰治找了个那么年轻的伴侣回家。
“……你多大了？”芥川龙之介问。没有敬称，没有对待所谓母亲时温和的语气，芥川龙之介把他视为一个男人，但中岛敦于他而言的的确确是妈，只是他们都叫不出口而已。
芥川龙之介有一天晚上已经睡下，迟迟无法入眠时他拿出手机，上浏览器搜索寂静岭的游戏购买界面，垃圾黄色广告弹出来那一刻中岛敦敲开了他的门，只披着一件浴袍，领口松松垮垮奶油色的胸膛和细瘦的脖颈比手机界面上精修的大胸白富美还要扎眼。芥川那次被他叫去帮忙修抽水马桶，自那之后，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一直很奇怪。
“二十六。”中岛敦瘪了瘪嘴，果然年龄是最尴尬的事情。“我九三年的。”
“……”芥川龙之介九九年的，要说自己小，其实中岛敦也不大。
二十六……太宰先生真有一手。
芥川龙之介用右手大拇指稍微长长了一点的指甲在食指上刮蹭，无法引起痛感，似乎要咬破自己的嘴皮出血才能让人清醒。中岛敦对着芥川龙之介歪了歪头，好像对这个男人讳莫如深、咬着后槽牙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说出口的样子很迷惑。
“太宰先生、你父亲……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中岛敦醉着，说出来的话也没怎么过脑子，头脑冷静的时候他当然意识得到自己是喜欢上了结婚对象的养子的，因为三个人都很年轻所以有时难免产生越界的想法，违背道德伦理是件多么丑恶又刺激的事情——
芥川在家里和他独处的时候只能控制自己少去关注他，他垫着脚衬衣下摆往上缩、一截白色的纤细腰肢露出来，伸手去够厨房柜子上的东西时，他洗澡出来穿得很少全身上下都在蒸汽露着粉红色时，他那天晚上只穿了浴袍、头发散乱着有几缕遮住脸敲开自己的门用粉嫩的唇说“可以帮我修一下抽水马桶吗”时，他每一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时——
芥川龙之介很少说脏话，几乎不说，脏话其实并不一定是衡量个人素质的标准，但表达情绪时往往需要说脏话，越脏情绪越激动。
“……操……”
芥川龙之介握紧拳头，中岛敦伸出两只细细长长的胳膊抱住自己的脖子把脑袋凑过来，带着酒气的湿热吐息喷上芥川龙之介同样白净的脖子时，他想，触感果然跟设想的无差。烫，湿润，柔软，手感很不错。
口感应该也很好。
“你知道，为什么你爸爸会喜欢我吗……”
芥川龙之介把紧握到泛白的手指松开回抱他时，中岛敦迷迷糊糊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他一下子把脑子里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栅栏、荆棘以及大山一样的边界全部打碎了，内心突然像面对世界初生时的天地鸿蒙一样，纯净、一望无际，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必在乎。
在秒针走到十二之后。
“我不知道太宰先生为什么喜欢你。”
“但是，我应该马上就知道了，是么？”
芥川反问。
中岛敦跪在沙发边，刚刚芥川龙之介已经把他的棕色皮带解开搭在了沙发背上，牛仔裤腰部很松，芥川也稍微低了低头看他的腰，的确很细，跟自己这个常年体重五十公斤的人有得一拼。芥川龙之介把他的牛仔裤在手里随便揉几下丢开，中岛敦在他坐下之后把他的双腿分开，拉链拉开之后内裤也慢慢拽下来，半勃的性器体积不小。
中岛敦的发被芥川龙之介撩起来别到耳后，二十六岁的男人蹲下去低着头时发觉好像周身空气都在发热，头脑一点一点发烫，心跳也加快了，明明这不是什么大事……太宰先生回家时明明经常都在做的……
他用双手一起握住芥川龙之介半硬的阳物轻轻撸动，微微汗湿之后变冰的掌心握住开始发热的器物时芥川龙之介被袭来的冰感激得腰抖了一下，好像还有点点刺痛。中岛敦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一些冰，他把手收回来，掌在芥川的腿间、三角区域上面，手指轻轻曲起来虚握成拳，芥川龙之介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只是个小孩子。
“呜……”
中岛敦噘着嘴唇在伞部顶端轻吻了一下，然后微微张开嘴巴含住头部用口腔内壁的软肉吮吸，芥川龙之介其实没有任何性经验，但也知道一上来就对着铃口去有多刺激，他“嘶”地倒吸了一口气，额角慢慢淌下汗来。反复练习的意义在于，当头脑已经不清醒的时候，身体还对动作有记忆，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好好完成任务，中岛敦似乎也像面对着开辟鸿蒙一般，他甚至没有完完全全认识到自己正在口的人是谁。
是……太宰治？
“唔……嗯嗯……唔嗯……”
没有关系，要的就是脑子不太好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芥川龙之介今天一滴酒没碰，现在这个家是一个异度空间，隔绝外部所有的语句、视线以及条框，在这个时空之外自己是个社会性动物，而在此刻，现在，在这张沙发上，自己不需要考虑其它的任何事情。芥川龙之介看出来中岛敦做这个还是有一定技巧和经验的了，他不知道中岛敦的口活儿是什么水平，当然也不能拿他和外面的野鸭子比，这压根儿没任何可比性，只能说，每当他的嘴唇试图圈住柱身把自己往更里面吞时，他的手是知道从底部配合着打上来、增强快感的。
都是太宰治教得好。
芥川龙之介知道这一点，但他似乎并没有愤怒、嫉妒之类的感情，他对太宰治那种捉摸不透的个性的恨在漫长岁月里早已被消磨殆尽，现在只有对他当初好心捡了自己给了自己饭吃的感激，以及关系已经捆绑住、只能一起生活下去的清楚认知。中岛敦的嘴巴很小，上嘴唇较薄，下嘴唇稍厚一些，中岛敦做咬嘴唇或者嘟嘴巴之类的动作会很诱惑。中岛敦等手掌心慢慢捂热之后用一只手捏住芥川龙之介的柱身，芥川尺寸不小，很粗，中岛敦就着自己分泌出来的唾液和小口溢出来的黏液上下撸动，清晰地感觉到他在自己口中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嗯……”
中岛敦歪着头把嘴巴松开，侧着去一遍一遍地舔芥川龙之介的器具，像玉米或者黄瓜一类的食物一样仔仔细细地吃，芥川龙之介不比太宰治短，倒不如说因为人很年轻，这个地方会更猛，跟人到中年讲究高超技巧的太宰治是两种风格。中岛敦尝试着深喉，粗热的阳物顶到口腔内部较深地方的时候忍不住干呕，芥川龙之介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深喉的快感，他不适时会立刻做出吞咽的动作，口腔内壁也会收紧适应自己，被绞紧猛吸连头脑都有些断电。
芥川龙之介咂了咂嘴把中岛敦眼角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泪水抹干，按着他的头把自己抽出来，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直接泄在他嘴里的，这怎么行？
“啊……”
中岛敦红着眼角被他拉起来丢进沙发里，芥川龙之介拿手覆上自己的阴茎，的确已经很硬很热了，但其实没太大必要，他才二十岁，不是一定要你帮我口我才能硬起来。中岛敦的双手搁在脑袋边，象牙白色的发散在绣着薰衣草的抱枕上，奶油色的胸膛、胳膊和腰肢与芥川龙之介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浮在上面，看起来像糖霜点心，舔一下会开心地露出笑颜一般可口。
“这就是原因？”
“什么、原因……”中岛敦操着好像已经经历了激烈情事一样的声线问，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芥川龙之介指的是什么，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芥川龙之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蓄势待发的东西，再跟着上沙发，手掐着中岛敦的下巴挑过来，低下头去给出两个人之间第一个吻。嘴唇果然很软，带着微微的酒气，更多的是为了解酒而猛喝的运动饮料的味道。芥川龙之介顶出舌尖把他的嘴唇撬开，湿烫的内里被异物入侵之后，舌头首先表现出抗拒，跟自己相碰之后立马把自己往外推，芥川龙之介不知道这是他作为太宰治娶回家的人做出的最后抵抗，还是欲拒还迎、用成年人们所谓的床上技巧挑逗自己的表现？
但抵抗往往是抵抗不了的一个托词。
“唔……嗯……龙、之……”中岛敦套着件被自己的汗打湿了无数遍的衬衫，现在它上面的纽扣也一颗一颗被芥川龙之介几乎粗暴地全部扯开了，不崩开跳到地上去是它们的质量保证。芥川把他完全剥光，嘴唇却始终相连着，吻法和太宰治不尽相同，但似乎又有点共同点，大面积搔刮之后又找准敏感点一下一下刺激是可以把中岛敦折磨到腰软成本最低的方法，至于成本高点的……那要等两个人距离为负的时候了。
“呜！”
芥川龙之介用干燥的手指轻轻顶入他慢慢呼吸缩张的小口，还很涩，但并不算太紧。中岛敦被他轻轻弄一下就顶着腰叫了出来，之后又是一阵阵小兽被捕兽夹弄断了腿一样的呜咽，细细的，但不消逝。芥川伸手在茶几下面的置物箱里翻出来一瓶润滑油，应该是太宰治为了不让芥川看到才放的，其实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他们俩放避孕套的地方自己都知道，自己也大了，不会觉得看到这些东西很害羞。
“啊……嗯啊……”
芥川把瓶盖打开在中岛敦股间挤了很多液体，有一些粘在大腿、小腹上，有一些则顺着股缝流下去沾湿沙发，打出一块圆斑。添到三根手指时芥川龙之介开始模拟进出的动作，中岛敦用手指紧紧攥住抱枕边缘的流苏差点把装饰物扯下来，另一只手和芥川空出来的一只手一起握住自己也越来越挺的性器慢慢地刺激，两只手握在一起，芥川的比他的手稍大一些，就包在外面，但两个人的手都已经正反面湿漉漉黏糊糊的了。
二十岁的青年把润滑油盖子盖上好好放在桌子上，全部洒出来的话自己还要出来把地拖了，做完之后自己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中岛敦知道他要进来了，手伸出来绕住他的脖子勒着，芥川龙之介扶住那根也泛着光发烫的硬物对准刚刚扩张了不少时间的穴口，其实光看这个地方是看得出紧或不紧的，AV里被操了无数遍的女优们穴口挂着一些外翻的肉，颜色发黑，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中岛敦那里是粉红色的，不算太紧，但也不松，水……也不少，正好是最理想的类型。太宰治跟他在一起应该还不算太久。
“啊——”
中岛敦没有心理准备便被他一下子贯穿，太宰治一般是慢慢地进来、在挺入的过程之中用头部抵住一些鲜少涉足的较为粗糙的地带狠狠地蹭，让自己还没被彻底进入就已经不行了。芥川龙之介就着润滑一插到底，看得出来到底还是个愣头青，只要不紧不干，直接插进去有何不可——中岛敦猜到青年是如此考虑的，但这实在太刺激，他甚至有些理解太宰治身边那些朋友的太太们为什么会包养十八九岁的大学生了，如果那些少妇找的都是芥川龙之介这样的男孩的话。
普通人到死都被道德观所支配，但当自己作别人不会知道的恶时，尽管知道自己不会被世人所曝光、谴责，心里还是会觉得善与自己同在。出轨的人会帮自己找理由开脱，用“其实你也不是很喜欢我啊，为什么要吊着我”之类的借口回呛，明明简直没有道理可讲。中岛敦也在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做的到底对或者错的山峰阴阳两面之间徘徊不定。
他经常在太宰治出国出差跟自己有时差的夜晚里彻底失眠，打开浴室里的换气扇坐在马桶盖上一根一根地抽烟，生活确实待他不薄，但他不想哭也笑不出。刚刚结婚时的激情和欢欣褪去，剩下的只有面对繁杂琐事的烦躁和适应，烦躁，适应，再烦躁，再适应，他会意识到其实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是一个人。而最新鲜的东西往往是结婚后才出现的，像是惩罚自己过早决定和谁相伴一生，通常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力，罪恶，背德，但自己甘之如饴。
“芥川……啊……”
脑子里慢慢灌入清明，他的记忆一点点回溯，跟随着过往所有欢喜哀怒。中岛敦醒酒了，但事件已经发生，他通奸、或者说乱伦——他与自己的伴侣的养子发生了关系，在芥川龙之介刚刚插进来的那一刻，已经成为定局，根本没得洗，当然他们也无意撇清。芥川龙之介把他的腿折成M形，最经典也最好用的姿势（听已经和女朋友开过房的同学说的），然后抓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这边拉，阴茎往里面再深顶一点，退出来，抽插由此开始。
“啊……呜啊……”
中岛敦也大概猜到他一上来就会动得很快，用没有循序渐进可言的力道，最狠最利落的动作似乎才适合这个不正常的夜晚，今夜之后他们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现在正是及时行乐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向前挺腰把自己送进去，又收着臀把自己撤出来，是一个流畅的动腰的动作。他自己的腰也很瘦很细，落在中岛敦眼里则是带着一往无前的生命力和极强爆发力的性感，霸道到让人没办法拒绝。芥川龙之介每次进入到中部时都会被极大的吸力裹住没办法继续向前，中岛敦的里面其实还是很紧，越往里面就越紧，似乎是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为男人所用的地段。
“啊……芥川……”
中岛敦感觉到下腹似乎瘪下去，青年把自己撤了出来，从云端坠落下来的空虚和慢慢漫上来的瘙痒让他更用力地拽着抱枕，芥川龙之介低吼着用沾了不少肠液和润滑剂的东西在他股缝上轻轻滑动，所过之处现出一条蜿蜒的水痕，他在入口处蹭了几下，白浊被他挑起来，分不清这些体液到底是谁的。
“呃……啊……”芥川龙之介抱着他的臀用后入式插进去，中岛敦只感觉他压在自己背上抽动，侵略性极强之外似乎有某种倾诉欲，他不知道芥川龙之介对自己出手的缘由，仅仅是自己喝醉了吗？或者是，他也曾像坐在马桶盖上的自己一样，像无数围墙之内的人一样，其实还是很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在……
“不……芥川、不要……不要、要到了……会去的……不要……啊……不要顶了……”
中岛敦根本没办法好好说完整一句话，被芥川龙之介肏到快哭出来的大人现在才明确地感觉到羞耻和无地自容，但说他是小毛孩又不太准确，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统的大人。芥川把他的臀抬起来做出他自己在沙发上跪趴着把屁股抬起来给自己的姿势，这个样子一举贯入可以让两个人都彻底疯掉，中岛敦的手被他拉起来反剪到背后，两个人的手掌紧紧缠在一起，十指缠住好像共赴世界末日那样不愿意分开一寸。芥川龙之介身下的频率达到最快，狠厉，带着结结实实的疼痛，中岛敦被他插了一定时间之后那种痛感其实已经化为酥麻和轻微快感，像一首歌曲里不易被察觉的伴奏。
“芥川……啊……”
芥川龙之介在中岛敦尖叫着高潮时停下来，亲眼目睹一个人在自己身下崩溃的过程其实会助长男人心底的施虐欲，虽然他并无意取笑中岛敦。初见时他也是穿着衬衫，站在太宰治身边笑着向自己做自我介绍，当时自己只觉得他是个长着娃娃脸的中年男人，谁能想得到他才二十六岁？而自己此刻把他从所谓母亲的位置拽下来，把他从与太宰治并肩的位置里抽出来，压在自己身下，用身体和汗水重新赋予他意义，两个人在一片混沌之中再制造一团昏热，不是不去想，而是没办法去想，不是不想逃，是根本逃不出去。
“啊……哈啊……”
芥川龙之介的衣服也不便宜，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中岛敦刚刚喷出来的东西，伸手在茶几上扯了几张餐巾纸把它们都擦干。肯定会留印子，而且味道不小，应该是自从太宰治出差之后就一直存到现在的了。
“唔……”
芥川龙之介把中岛敦抱起来轻踹开太宰治和中岛敦的卧房门，铺着粉紫色床单的大床上方还有挂着太宰治公文包的挂钩，芥川从没进过他俩的房间，一是为了避嫌，二是自己也大了，没有进大人房间的必要。他们俩的房间里有洗衣液之外的香味，似乎是圣罗兰的反转巴黎香水，很甜，应该是太宰治用的。这间房间里的每一件衣服、家具以及摆件都在提醒自己通奸这个事实，芥川龙之介把他丢到床上，手往后一伸够到房门一下子关上，手指精准摸到门栓锁死。
中岛敦在床上听到芥川龙之介把壁灯开关打开的声音，青年把衣物全部褪去，下体那根东西完全挺立着闪着水光，中岛敦看见那根东西粗胀而发红的样子，刚刚就是这个东西插进自己里面把自己弄到高潮……而且芥川的手其实没怎么帮自己撸，自己就……
“嗯……”
用鼻音哼出一声，中岛敦的腿被他掰起来，芥川龙之介再一次插入微微红肿的穴口，中岛敦预料到了什么，芥川又开始新一轮的时候他说：
“不……不要插、了……”
“不……龙之介……啊……”
屈辱来临时一切都晚了，主动的是自己，芥川龙之介起初就露出了防备的表情。中岛敦被他抱着进入，双腿折起来分开，芥川龙之介就在自己腿间快速地抽动，高潮过一次之后身体一碰就会抖，而且里面会更敏感，但芥川龙之介似乎清楚这一点，而且很受用。青年吻住他的唇，再一次分开时芥川龙之介的阳具已经在穴道之中隐隐跳着越来越胀越来越热，中岛敦知道他要到极限了。
“如果你明早睡过头……忘记换床单了，会怎么样呢？”
芥川龙之介在说这话的时候放轻了身下力道，小幅度地抽插着。中岛敦听他低喘着似是在挑衅自己，一股愤怒原本被压下去又翻涌上来，明明两个人同罪。
“……如果明天你爸打电话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会……啊……怎么说？”
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一样傲，而且“你爸”这个词明显刺激到了他，再一次告诉他现在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多荒谬。太宰治不是会大吵大闹的人，但如若他真的知道了——
芥川不愿去想，他如果真要考虑这么多，刚才中岛敦抱上来的时候自己就不会把拳头松开。青年咬着牙嘁了一声，不想再和他对话，用最原始最猛烈的运动让他也闭上嘴。或许还是自己接触这方面的事情太少，中岛敦叫床时说的话是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跟他平常更是判若两人。
“啊……不要了……芥川、芥川……不……啊……”
“不要？”芥川龙之介就着尾音插到最底，“……是么？”
“你……啊……”
芥川龙之介的动作一点一点加快，速度可怕到几乎让中岛敦崩溃，他不知道芥川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青年苍白的手掌一下子扣住中岛敦无助的手腕，啪啪声像闷声的雷一样砸进床铺里，水被身体挤压拍打更是淫乱，中岛敦察觉到他要射出来，抽噎着说：
“不要射在里面……呜……”
“这也是理由吧？”
芥川龙之介只那么问。
所有可爱的、诱人的、无辜的，应该都是他喜欢你的理由吧。
芥川当然理解，因为自己也是受众。他知道同性做爱的后续清理会很麻烦，到达高潮的时候他把自己拔出来，阳具顶端一股一股喷射出浓厚的白液，全部喷在了中岛敦光洁骨感的背上。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其实你早就醒了吧？”
再一次高潮之后中岛敦被他用手掌像抚摸猫猫狗狗那样轻蹭，迷离着眼睛静静度过温存时光的中岛敦睁大了眸子，心事被拆穿的些微震惊让他望向二十岁的青年。芥川龙之介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两个人在床上对视良久，最后像是完美收场，四片唇瓣慢慢相碰，舌头几乎同时伸出来裹缠。
“太宰先生，你回来了？”
中岛敦打开房门，太宰治风尘仆仆从海上回来，一进家就闻到了清洗剂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笑着拥抱了中岛敦一下之后把鞋子换掉。
“诶，芥川君呢？”
太宰治看向芥川的房门，门开着，床理得整整齐齐，人不在家。
“芥川君啊。”
中岛敦又要跟着他一起改口，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他把头扭过去走回客厅，尽力不让太宰治察觉出一点点异常，他的表情也绷住努力不有一丝松动。
“昨晚没回家，可能跟同学在网吧打游戏，或者出去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