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
*就是想写他俩谈恋爱了~今天我是快乐松果
*BGM:Jewel-Stand（巨甜啊球球你们去听一听！！）
·甜
“你肯定不敢。”
“谁说我不敢了？”
中岛敦已经在脑子里安了个感应器，只要芥川龙之介这个在港黑人气还行、气人更在行的男人，本着“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自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的原则说一些可以把自己气到吐血的话，自己就会回嘴。你长了一张嘴，我也长了一张嘴，你骂我凭什么我不能怼回去？而且还那么刻薄。但是这次气氛怪怪的，他在公园路灯下面站着看自己，自己把头转过来习惯性地怼了回去，然后扬着脑袋凑到他跟前，脸近到只有五公分的时候，是自己先发愣了。
“……”
芥川龙之介觉得他肯定不敢，不过主要也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平常就没给他好脸子看过，比对其他人都凶，中岛敦经常生自己气也不是没道理。中岛敦比他矮个两公分，走到他面前踮了点儿脚尖，芥川龙之介就那么站得直直的根本没动，双手揣在衣兜里指尖捻着磨砂材质的手机壳边缘。中岛敦那张小又轮廓好看的脸气势汹汹挪过来，下巴抬起，嘴唇差一点儿就碰到了自己的，芥川龙之介也依然低垂着眼帘看他，凉一些的气息和中岛敦急促一些的吐息混在一起。
“你不敢。”芥川龙之介说了第二遍。
中岛敦还小的时候就知道木村拓哉是全日本的男神，后面男神四十几岁了女儿们都大了，脸也老了没以前帅了，从大家最喜欢的男星TOP1变成了日本国民最讨厌的明星前三，最经典的一句评论是“看他一副我是天王老子老子最帅的表情就好不爽”。只能说谁都在变，男神也能被别人批，不过他到现在还会看木村拓哉的新电影。不过芥川龙之介会不会变得讨喜一点儿呢？那副看着让人好不爽的表情能不能稍微缓和一点儿呢？
他……能不能喜欢自己一点呢？
“你今天话好多。”
中岛敦把以前和他在油轮上打架的时候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脚尖儿踮得更高，一口亲了上去。跟那次一样，冰冰的，不干，也没起皮，芥川龙之介虽然不爱洗澡但也不邋遢。中岛敦抓着男人的两个袖子，继续这个吻。
·分
芥川龙之介找他茬截他的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有人都已经习惯这两个关系极差的人吵得天翻地覆居然还要每天见面的时候，他俩突然不吵架了。不爽还是不爽的，但先不说话的是中岛敦。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他俩结束了任务在公园里走着，是中岛敦先问了他一个问题。芥川龙之介之前吻过他，在他从船上掉下来落到集装箱里掖在角落像坏掉的布娃娃一样的时候，抱着他吻了上去。
“为什么要这样？”中岛敦当时在公园路灯下回头问，他的表情还是防备而抵触的，但眼睛没办法讲半句谎话，芥川龙之介可以从他的目光轻易读出来他在想什么。
当时自己说的是，不为什么。
中岛敦又把头转回去说自己为所欲为，自己回他，我不像你，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
人虎是在那个瞬间崩掉一些东西又慢慢捡起来拼好的，他走在自己前面给自己留一个小后脑勺，肩膀抖了一下步子也顿了一下。
“你肯定不敢。”这是自己抛出来的最后一句引他上钩的话。
“谁说我不敢了？”他又生自己气了。自己偶尔也会想，如果一直欺负他的话，他会不会就那么在自己面前崩溃，咬着牙流着眼泪一拳挥过来，或者扑到自己怀里大哭。
自己想要的是后者。
之后中岛敦主动吻了自己，他的概念里应该没有伸舌头这个选项，吻只是个动作而不是过程。明明自己那次抱着吻他的时候吻了很久，舌头也伸了，目的是让他安下心来。自己没有裹得严严实实让他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但也没太温馨，中岛敦什么都懂。数落他多了还是会不忍心，但他始终不去想他本该拥有的东西，所以在两个人刚刚认识的时候会让自己那么愤怒忌恨，得了便宜还卖乖是重罪。他想要，但是又有些犹豫，所以你在犹豫什么？怕我不要你了吗？
你在顾虑什么？
中岛敦不知道的是中岛敦本身，不明朗，不确定。芥川龙之介其实一直处于等他自己意识到、说出来的过程之中。
“芥川……”
“前辈？芥川前辈？”
芥川龙之介拿着钢笔和文件，眼睛扫过白纸黑字无数遍但还是没理解它的意思，樋口一叶抱着文件袋在自己桌前已经讲完该讲的东西了，自己还没抬头。
“……嗯。”芥川龙之介应声。
樋口一叶看出来自己前辈根本没在听，但是她当然不可能拆他的台，很给面子地把芥川龙之介需要做的事情自然地提了一遍。
“那麻烦前辈给中也先生那边对接一下了，签了字之后我会让另外的成员来拿。”
女子关上门出了办公室之后，芥川龙之介有点懊恼自己会因为别的事情分心，不过这种状态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中岛敦亲了自己之后估计在迷茫之中探寻人生的真谛爱情的意义活着的价值，电话不接，短信都回“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嗯嗯没问题”，自己也没直接把车开去侦探社宿舍堵他，等他再郁闷会儿吧，看看那颗小脑袋会想什么。
鸽子被按在砧板上的时候一直狂扭挣扎，血会浸入肉里，鸽子汤炖好一口咬下去之后会尝到那一层血的味道，不太好吃。芥川龙之介要的是鸽子不挣扎不反抗的时候的味道。
·狙
中岛敦和他待在招待所的小套间里，贴着墙手背在后面站，等着目标人物进来。目标人物是侦探社联合市警一起逮捕的嫌疑犯，芥川龙之介要在这个人身上拿情报，楼下的店主已经把所有房间都上锁了，找准时机把这间房拿给目标人物住。他们在这里蹲点准备截胡一个多小时了，刚刚进这家老旧招待所的时候就看了很久的地形，这一间是最好的，窗子外面是垃圾场，跳窗也跑不远。
“嗡……”
芥川龙之介听到震动声之后从床边站了起来，中岛敦把手机从裤袋里拿出来，是太宰治打来的电话。芥川在之前的一个多小时里一直坐在床边，中岛敦站在墙边一直很拘谨，话也不怎么说，然而太宰治打电话过来还是好好地接了正正常常说了五六分钟。
芥川龙之介感觉到有人上楼了。坐在床上可以感受到地板下面楼梯间的振动，老式招待所都这样，他们这间房的墙纸都脱落了。芥川见中岛敦一直不挂电话心里又有一股无名之火冒起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接电话？
我的怎么又不接了？
男人到墙边把中岛敦的嘴巴捂住，另一只手拿过他的手机轻轻放到腿边，把恩师的电话挂了。太宰治刚刚讲到“你要摆正自己的心态，用平常心去接受发生的事情，不能因为他亲了你一口你亲了回去又没办法面对”的时候线突然被掐了，不过港黑前干部又怎么可能想得到中岛敦在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旁边的人就是芥川龙之介呢。
芥川龙之介把他拉到衣柜边，已经沾上没办法擦干净的灰迹的衣柜门被他咔啦一下拉开，把中岛敦直接塞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站进去，轻手轻脚把衣柜门关上。衣柜高一米八左右，宽一米，其实不算挤，但男人从身后抱住中岛敦的腰不准他动一丝一毫，捂在他嘴上的手也没拿下来。
“敢动一下就杀了你。”芥川龙之介习惯那么说，但中岛敦反应过来目标人物要进房间之后也确实没动过，他知道自己讲的话经常惹中岛敦生气，但总得说出口了才发觉。
中岛敦被他勒着腰捂着嘴站了很久，他的手指间的清香味很好闻，但是不敢大声出气，目标人物是持枪携带毒品的危险份子——
话是那么说，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根本没想到这个目标人物都已经在亡命天涯了还要找个鸡带进来难忘今宵，一男一女急急地把钥匙拿出来开门，高跟鞋和皮带一起甩在一边之后倒在床上就忙活开了。
……
抓个人其实是小场面，但这种场面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确实从来没遇到过。刺鼻浓郁的劣质香水味已经飘到衣柜里来了，女人一声一声叫得更欢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同时低下了头，撇着嘴有点儿忍受不能。十八禁的实地演习里面，血腥和恐怖占了大多数，关于淫秽色情的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还真没安排过，亲身经历和亲耳听到都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啊……啊……好棒……别把腿抬起来、吃不消……再来……”
Oh my god……
中岛敦听这床板嘎吱嘎吱男人吼哈吼哈女人嗯嗯啊啊，心里有数就算自己轻轻翻个身他们也听不见，毕竟足够投入。小心翼翼不碰到衣柜里仅有的一个烂衣架，人虎慢慢地在芥川龙之介的臂弯里转了个圈，顺着衣柜门缝隙照进来的黄光正好照亮他的紫金色大眼睛。
中岛敦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东西，在孤儿院生活太苦，性启蒙全靠同宿舍大哥哥科普，也没有太多的念想。最近跟芥川在一起久了之后，却会……
“唔……”
中岛敦抬着头看男人，脑袋动了几下让他把手放下来。芥川龙之介在背景音乐太恶心太大声光线又太差的情况下和他用比划和唇语说清楚了接下来的计划。人是肯定要抓的，但是直接冲出去又怪怪的，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中岛敦用唇语说：
“女生就放走吧，留个指纹再让她走。”
“你去床边取？”
芥川龙之介也用唇语回答，中岛敦看不懂，他又慢慢地把脑袋凑到他耳朵边贴得够近，说了第二遍，“你直接去取么？”
然后他再把脑袋移回来，他两只眼睛都是5.2，凭借魔鬼视力看到中岛敦的脸明显红了一半，不知道是自己说的话激的，还是自己把脑袋凑过去快要亲到他的距离让他害羞了。
“……”
其实现在是实施抓捕的黄金时间，毕竟目标人物在干那档子事儿防御力低下，中岛敦憋了一会儿之后垫着脚把嘴巴凑过去说，
“这次结束了……我们再出去吧……”
芥川龙之介沉默以待，中岛敦忍受着不适感也继续执行任务，毕竟是工作，要专业。要是这个任务委派给宫泽贤治和中岛敦，或者委派给中岛敦和太宰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心事。但现在在一起等待的是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两个把一堆话藏在肚皮里没说出来的人。这就非常别扭尴尬，而且这种事情……
“啊……好棒……好爽……再来……”
中岛敦沉默，芥川龙之介无声地清了清喉。
然而第一炮结束了之后，第二炮开始了。两个刚刚成年也没多久还没尝过爱情禁果且还在互相靠近对方的心骚动而抑制的人，心情非常复杂。
“……”
芥川龙之介瞄了一下侦探社大老虎，中岛敦垂着眸子没正眼看自己，也没办法表现出从容来。知道他脸皮薄尺度小，芥川龙之介却又耳语了一句：
“罢了，不知道还有几次。”
港黑游击队队长和侦探社部门之星把手同时放在了衣柜门上，默契地同时推开，冲了出去。
“够了吗！！！！！”
·击
耗不下去了。
中岛敦从小冰箱里拿出大瓶装牛奶来做早餐的时候那么想着。其实只要芥川龙之介当初不吻自己，可能之后的一系列不安和悸动都不会出现，他还是一副让人非常火大的表情，和自己干着上面派下来的事情，什么都不会改变。
熬不下去了。
芥川龙之介那次和自己在小旅馆里以一种很像扫黄的方式把目标人物活捉了，回去之后也没联系自己，一直到现在，半个月又过去了。主要是自己也一直没联系他，好像彼此都在等对方先说话一样。
中岛敦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他的电话的时候，看着液晶显示屏上“芥川”那两个颗粒堆积成的字的笔画，目光勾进手机里仿佛可以把芥川龙之介直接从放了打火机和钢笔的办公桌边、飘着烟味的天台上、罗生门冲刺的码头里面抓出来，放到自己面前站好。
谁说我不敢了？我就是敢。
“喂？”芥川龙之介不到三秒钟就接了，在等待变得难堪之前。
“你在哪？”
标准句式。芥川龙之介想。
“办公室。”
“你在干什么？”
“上班。”
“吃早饭了吗？”
“没有。”
中岛敦完全是随便问的，芥川龙之介确实都如实答了，虽然听起来他才是随便答的那个。
“为什么不吃啊？”
“起晚了。”
芥川龙之介撒了个谎，他每天都起得很早，只是今早一出门就开始忙加并不想吃东西而已。
“……”中岛敦感觉他有意指引，而愈发高涨的某种情绪又让他继续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嗯？”
“……出去玩到很晚的话，应该会起得晚一些。”
“啊，是。”芥川龙之介这个时候又答得很敷衍。
中岛敦感觉自己脑子里就是一个深蓝色漩涡满布的世界，里面有个小人开着飞船上蹿下跳，冲到宇宙边缘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金光慢慢从撕裂的缝隙里冒出来。他就在这道缝隙里看到外面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在光之中闭上眼说了一句：
“晚上有空吗？”
“有。”
“真的吗？”
“真的。”芥川龙之介抬起没拿手机的那只手给过来汇报周工作总结的樋口一叶，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干什么？”
“……”
“约你出去玩。”
中岛敦咬着牙说。
谁说他不敢了？
·Continue
中岛敦裹着浴袍从房间里面出来，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放空一下脑子。他掀开腰带理了理衣服，把小腹上的红痕盖好，然后从额头撩上去，把头发理整齐。横滨今天放晴了，脸上的红晕还没散掉，刚刚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从被太阳照亮的玻璃门上就看到了。
芥川龙之介是听到他起床之后才从客厅沙发上起来的，打开房间门没看到人又穿过房间打开玻璃门进阳台，从后面碰了一下他的腰。中岛敦现在一被他碰到就想躲，游击队长手法惊人手劲儿也惊人，中岛敦昨天晚上到最后是哭着说你再这样我要打人了，他俩才结束的。
“呜……”
中岛敦转过身就被他亲了一下脸颊，还是两只手都伸过来摸着脸亲的，芥川龙之介穿着开襟中袖毛衣，整个人突然没那么讨打了。芥川亲了一下脸颊之后按照惯例应该是把嘴唇慢慢移到他的唇上的，中岛敦偏着脸躲了一下，最后还是又把头扭回来对着他了。
亲完之后，芥川龙之介拿手掐了一下他的脸：“躲什么？”
“……”
“我没说赶你走。”
中岛敦昨晚和他拌嘴，几句话上头，拿着外套都走到家门口准备走了的时候芥川龙之介说了句“你要走就走你的”。不过在中岛敦穿好鞋关门出去之后，芥川还是跟上去把家门打开，把人拽回来了。
“你赶了。”中岛敦估计自己脑子里的感应器还没来得及关，拌嘴成习惯了。不过他确实赶我走了啊？
“没有。”芥川龙之介的大手不算太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发，两个人瞪了会儿同时向对方靠近了些，先吻了一下嘴唇，很快分开之后又抱着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