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被他隔着西装外套抓住皮带扣往里面推的时候，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确定关系不到两个月，他和芥川龙之介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芥川很少发语音，他被揪着进这间会议室都没听到芥川龙之介吭气儿。不过话说回来，他每次都不太好意思点开芥川龙之介发过来的语音，把手机听筒贴在耳边听就像睡在芥川床上和他咬耳朵一样。谈恋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降智打击，不论是身处高位、那么多年一直一个人过来的芥川龙之介，还是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在被芥川吃掉之前还左右提防小兽一般的中岛敦，幼稚起来真是没话讲。
中岛敦这次不知道又是怎么惹他生气了，当然芥川龙之介从来就没摆出过喜笑颜开的样子，他早就习惯他板着张臭脸了。芥川近距离盯着中岛敦掐起来没什么肉但也没瘦到凹下去的脸看了会儿，轻轻抬起右脚用皮鞋尖儿踹了门一下，门慢慢往后滑关上之后芥川龙之介伸出没抓中岛敦的那只手把门栓锁死了。
年轻一些的男人被他压在大会议桌上亲，芥川龙之介揪住他的衬衣狠狠拽了几下又慢慢叹息般松开，中岛敦感觉到他张开嘴用牙碰上来，痛得眼泪水儿一下子冒出来沾湿下眼睑，紫金色眸子再看向男人的时候，色彩已经有点儿不一样了。芥川龙之介的背上紧了一下，中岛敦的胳膊慢慢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手掌往上扣锁住他的肩膊，像以往任何一次前戏。中岛敦在他生气的时候还是保持着跟先前一样的态度，不蹭不撒娇也不对着硬刚，好像冷冷静静盯着对方的脸、等他自己冷静下来，才是两个人打仗时的制胜法宝。
“唔……芥……芥川……”
中岛敦的衬衫估计再洗再熨斗弄不平了，芥川龙之介的手劲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估摸着可能是自己前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联系芥川龙之介，男人才生的气。但其实问题在于，中岛敦确实没有主动找谁聊天的习惯，除非有很要紧的事情。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拉着你说什么呢？而且我们都很忙诶。
芥川龙之介跟他吻到两个人的嘴角都溢出液体的时候停了下来，中岛敦抱着他在他肩窝磨蹭了会儿没说话，好像用脸颊隔着他的衣料感受他胸膛的起伏、听他的心跳可以判断他的情绪变化。
“你知不知道……入籍的事情？”
“……啊？”
芥川把他在平滑冰凉的桌面上翻了过来，抬眼扫一遍窗子，窗帘都是拉好了的，光线不好，空气也不太好。不过现在没必要管这么多。
中岛敦不知道他问入籍的事情干什么，自己的户口一直都好好地在系统里保存着啊？中岛敦的西裤被他松开褪到膝盖这里，芥川龙之介覆上来脸颊微微一动，微张着嘴火热的吐息就拥过来，体毛稀少的腿上一层灰白色的细细绒毛由原本歪歪扭扭地站一下子变成直立腰板，好像是在表达赴死的决心。中岛敦的内裤也被他用手指头勾着脱下来连着西装裤一起甩在一张椅子背上，也不知道这间会议室上一次被清扫是多久，凳子上干不干净，内裤乱放会得病的！中岛敦趴在桌子上手肘并在一起压住胸口，闷闷的、带着鼻音的呻吟也变得很细，男人的手指外包着还未完全拉长拉大的避孕套伸进那个地方，在较浅的深度用指腹贴住内壁不停剐蹭。
“啊……唔、嗯……不、行……啊……”
中岛敦猜到了他把自己带进来不可能就是揪着自己衣服亲几口那么简单，外面当然是有人的，被发现了就好笑了，但其实中彩几率也不大。在危急时刻胆量会跟着谋略一起猛然增长的中岛敦，用手往后够他，芥川龙之介拿空出来的那只手把他的手掌牵过来握好，另一只手隔着避孕套继续在里面扩张，只要自己爱抚的动作狠一些，中岛敦牵住自己的手会更用力地往里面捏紧，手心也会冒出来更多的汗。
“什么、户籍……呜？”
中岛敦的声音软脆到可以挤出水来。
“没怎么。”
芥川龙之介用手指蹂躏那个地方的动作滞了一下，他咳了几声，移上前去用身子贴住他的背，加了另外两根手指进黏滑紧致的套身里面，三根手指先是顶两个指节进去，穴口猛地往里锁紧之后中岛敦把原本就被芥川抬起来对着自己的臀一下子往上顶，支撑着腰臀的两条腿也像分开之后在桌子上方立起来互相点头的白色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来砸在芥川龙之介怀里。芥川龙之介不是没看到过他对自己翘着臀动腿，现在是在公司里，大boss们商榷要事的时候用的会议室，这张桌子上摆过无数大佬包括他自己和中岛敦的茶杯、文件、手机、通行证，现在这里面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独享的。
芥川的眸底好像有光圈在闪动，猫科动物一样的、针尖似的芒一闪而过，他皱着眉动了动鼻翼，中岛敦从自己的手指进去开始就一直在哼，像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在被窝里扭来扭去不安分一整宿、最后还是自己五六点的时候开车把他抱去医院的那次一样，时不时来那么一阵儿，挠得芥川心痒痒（嘴上是不可能说的），细线缠绕在手指间又被搓捻揉了无数道一样，不娇媚，但比起平常已经软了糯了许多倍。
“芥川……”
芥川龙之介解开裤子，把三根热腾腾黏糊糊的手指头从他体内撤走，把中岛敦翻回来，向前挺腰插了进去。都说戴着避孕套做爱等于穿着雨衣洗澡，中岛敦也是男人，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芥川备着避孕套一般都是拿来当润滑剂用，他自己是不怎么用的。中岛敦被他直直挺入，润滑不算细致，但中岛敦的体质很好，属于随便弄弄插进去也不会痛、还能自己适应调节追上节奏的类型。
直接点说，就是敏感体质。
中岛敦被他一下子顶到那里，芥川龙之介还没有全根插入，最多进了三分之二，他扬着脑袋倒抽气，一半是被吓出来的，一半是不敢叫出来，只能大口大口吸气呼气，剔除掉声音。芥川在动的时候感觉他用手掌摸上了自己的手腕，指尖在够自己的手背，男人反手扣住他的，十指相扣着把他钉在桌子上抽插。中岛敦的腿被他压在下面，是个不太方便的姿势，两个人同时愣了会儿好像在等对方先做出反应，最后是中岛敦把腿慢慢张开的。芥川龙之介顺势全部插入，水声隔着中岛敦上身的那件儿白衬衫都还是清晰可闻，中岛敦被他扣着手完全制住，脆弱得仿佛可以一把掐断的脖子扬起来，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表达主人的痛苦与畅快。
“唔……呜呜……嗯……啊……”
“芥川、不行……不要、在这里……”中岛敦被他吻住嘴唇，凌乱汗湿的发横在脸颊上，好似被芥川龙之介追着跑了很久最后还是被压在了身下喘息。芥川龙之介用舌头侵进去，由于刺激越分泌越多的唾液把两条舌头泡得更热更烫，其实就算不做这种事情，单单被他抱着、吻着，心跳都已经快到没办法控制，身体也会跟着发热。芥川不算肥大但还是很有力的舌头灵巧地刮过口腔内壁那块最要命的地方，不能一整条舌头全部贴上去，要用舌尖轻轻扫一下。
“芥川龙之介……”
“……现在么？”
芥川松开锁住他的手，中岛敦用回刚刚那个扣住他肩膀的体位，芥川龙之介的原意是“都已经到现在这一步了，你还想怎样”，中岛敦一般都凭借短小的词汇来悟出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没太懂，户籍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而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嗯啊……”
中岛敦把自己的音量努力压到最小，芥川龙之介的频率不算高，但每一下都是深进深出，大开大合、把两个人的身子拍得啪啪响。中岛敦的衬衫突然鼓了一小块，芥川龙之介一边喘着继续身下进进出出的动作，一边把手伸进衬衫里面抚摸他的小腹和胸脯。中岛敦以前只被他从后面搂住玩弄过乳头，作为男人被揉那个地方已经是对尊严的极大挑战，只是因为他是芥川龙之介，自己才愿意的，但现在……是面对面的……
“不……我、我不要……呜……”
中岛敦也把一只手伸进去握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拽出来，但芥川龙之介的力气不小，不是说拽就拽得动的。芥川和他的手在衣料下撕磨几个回合，中岛敦的泪水一点一点填满眼眶，在最后流出来的那一秒钟，芥川龙之介把手伸了回来。
“唔……呜呜……”
和他把手各自拿开之后，中岛敦抬起那只手摸到脸颊，用手背去蹭流出来的眼泪，芥川龙之介也用同一只手覆了上去，用手指慢慢地擦干净。芥川龙之介的手指上还残留着避孕套上带着的润滑油，沾到泪水之后油滴浮在手指上凝住不动，中岛敦又一次被他吻，这次缠绵了很久，芥川身下才继续动起来。中岛敦一边被他撞得轻哼一边探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最后圈住嘴唇一下一下吮吸，帮他弄干净。芥川龙之介抱着他的手狠狠攥紧了一下，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眼睫毛因为沾上眼泪耷拉下来，上面挂满透明的痕迹，金色眸子半闭半睁着，嘴唇也张开，一边嗯嗯啊啊地接受自己，一边轻轻舔着自己的手指……
“装蒜。”
芥川龙之介咬着牙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他是想着动作不能太激烈，不然会把安保人员吸引过来，但是中岛敦一直在自己下面点火叫嚣，不欺负他可能有点儿对不起他。芥川顶弄那方甬道的速度慢慢加快，中岛敦急促的喘息到最后抑制不下来，只能把被他猛地插到底部的哭叫盖在芥川龙之介的西装外套下面，好在还够厚，可以隔一点声音。芥川龙之介直起背，两只手掐住他的腰身反复地动，水声越响，动作也会越顺畅，但中岛敦的反应也会越来越强烈。到最后，一个被插到快要酸麻，一个几乎插不进去又拔不出来。
“呜……我、当时，呜呜……不知道、你是那个意思……”
中岛敦总算想起来了。公司高层的homo也不算少，一般都是攻方把受方收作自己的养子，挂在户籍下，算是结婚入籍。芥川龙之介有一次在车上跟中岛敦提到过这个事情，中岛敦以为他只是在播报新闻，抬头嗯了一声就继续低头发信息了。
“啊……芥川……”
芥川龙之介猛攻完最后一阵之后顶到最里面释放出来，一对灰而亮的眸子紧盯着快要崩溃的猎物。中岛敦入籍是早晚的事，自己的确因为他不表态而懊恼过，但一见到中岛敦，那种顾虑就会消散。有的时候他也会暗暗自嘲，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动摇。
中岛敦闷在他胸膛里，芥川龙之介开始第二轮的时候，他用口型告诉男人：
“明天就去。”